襄汉漕渠难关并不仅仅在方城垭口处。其他地段其实也是有些难以解决问题。比如襄州港口,肯定是要扩建,但那里直都有名为蛊胀疫症,传播范围很广,如果预防治疗不当话,会大大拖延襄州未来发展。
韩冈看过疫区好几家村子,里面村民大半都是重病缠身,各个面黄肌瘦,有很多人病入膏肓,整个人干枯瘦小,肚子因腹水高高挺起——蛊胀之名由此而来。而得疫症儿童,则是如同侏儒般矮小。
以韩冈见识,所谓蛊胀,根本就是血吸虫病。南方河流湖泊为数众多,得此等病症自然不会少。这个时代缺乏后世服见效特效药,而吃多少服才能有效果药方,又不是村民能承担得起,旦得病,就很难再治愈,只能等死。
“此病发,便是下痢便血,三人之中便要死人,等到急性病症减退,就会转成慢性,肚腹便会因此鼓胀起来。曾询问过多人,主要是急性发病,都是下过水后不久便发作,由此观之,此病应是缘水传播。”
韩冈推测让沈括觉得有些牵强,“荆襄多河湖,有水地方很多。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韩冈回到下榻住处,没过多久沈括就过来,带着他长子沈博毅同来拜访韩冈。
沈博毅眉眼与沈括有几分相像,还没考上进士,本来是在家里读书,却被继母看着碍眼,被赶出家门。也就二十六七岁样子,跟韩冈差不多年纪。
只是年龄两人虽然差不多,但气质就差得很远。韩冈久居高位,说话时,幽黑双眸盯着对方眼睛,慢条斯理语调,随时随地都给人无形压力。寻常官吏被他盯,早就汗流浃背,没几个还能想着他年纪。
而沈博毅历事不多,就差得很远。在韩冈面前有些束手束脚,没法放开来。
韩冈随意跟他聊几句,见他问句才答句,很是紧张样子,知道自己身份给人压力太大,也就不跟他多说,勉励几句,转过来与沈括闲聊。
“确。”韩冈点着头,“并不是有水地方就有疫症。蛊胀发病只看地区,出疫区便少有人得病,只可能是水土有别于他处。所以就让人从疫区和非疫区河滩上取土,在不同地点各取五十份。番对照后,发现这些土壤成分都差不多,只有样是前者明显多过后者,远远多出许多。”
“是什?”沈括立刻追问。韩冈这番推理倒是有几分道理
“不知存中兄听没听说过蛊胀?”
“这个病只在南方有。”沈括点点头,这是很可怕种疫症,他当然不会不知道,“在两浙见识过,疫症所及,连着几个村子都不见男丁。江南各路都有发病,加起来少说也有数十万人之多……难道玉昆知道该如何医治?”
“其实蛊胀广西也有,不过患者不多,远比不上襄州。”韩冈摇摇头,答非所问。
“襄州?”沈括闻言脸色便是为之变。
韩冈点头:“正是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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