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李副使有关?”韩冈问道。
李南公闻言身子震,孙霖连忙摇头,“没有。”
“那就好。”韩冈点头道,“楚老请留步。本官初来乍到,衙署之中尚显生疏,孙帐司所欲陈达之下情,可能还要劳烦楚老。”
在孙霖站出来后,李南公和其他*员都想着要尽快离开,尽管他们都不直孙霖为人,但走得慢,更是危险。谁也没想到,韩冈竟会出言将李南公留下来。
李南公愣下,转身犹豫地瞥韩冈眼,又看看孙霖,遂走回来,在自己原来位置前站定。
宿无话,到第二天清早,韩冈便升堂理事。
转运使工作是“总路利权归上,兼纠察*员以临郡”,也就是处置路租税、军储,以供邦国之用、地方之费,同时还有监察地方*员职责。
其实说起来,转运使就是个劳碌命。年至少有半年要在外面巡历州县,审核账册、检察积储,对路中*员依功过进行奖赏或处罚,做得尤其出色或是特别不堪,更是要上书朝廷,加以推荐或申请贬斥。而衙署中庶务,基本上是由留驻于治所转运副使和转运判官代劳。
故而韩冈第二天工作,基本上就是走过场,也就是引见下衙中官吏,并对漕司衙门辖下仓储情况有个大概认识,并没有花费韩冈太多时间。
初来乍到,衙署中公事并不会起堆到韩冈面前,否则就是挑衅。不过该让他过目也有,方兴作为韩冈助手,先行给出几个参考意见,最后交给韩冈处断。还有些小事,韩冈门下幕僚也可以给挑起来。作为都转运使,他本来就只要统筹全局就够。
看到转运副使和和韩冈亲信方兴起旁听,孙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韩冈不让他拖延,“好,孙帐司,现在有什事可以直说。”
孙霖犹豫下,最后咬牙,“下官前日点检路中账籍,却见河南府中公使钱开支数目,与前账不合,其中似有隐情。且河南北关诸仓仓储之数,两账亦有所不同。下官恳请运使将之彻
熟悉下衙门中人和事,韩冈就准备退堂,他昨天已经派人通知程府,说自己今天要来拜侯,没有必要多耽搁时间。
列于堂上*员按着官品高低,从低到高依次告退。名四十多岁中年*员这时忽然站出来,向韩冈拱手行礼:“运使,下官有事容禀。”
韩冈看下这位突然出声*员,是转运司管勾帐司,姓孙名霖,在转运司中主管财计,算是仅次于转运副使和转运判官属僚。
孙霖当着众人面请求留下来说话,这与崇政殿君臣议事后,宰执中某人自请留对样犯忌讳——谁也不知道他这做,是为构陷谁人——当然,这也是表明亲附韩冈立场最为简单直接手段。
可惜是,韩冈并无意用破坏规则手段来开拓班底,既然文彦博正摆明车马地跟他过不去,多少只眼睛盯着自己,凡事就要做得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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