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来他做得都很聪明,从不吃独食。在熙河路,想要查他老底,可是要掂量下能不能抵挡得韩冈、王韶还有太后家反扑。
章惇摇头轻叹,他知道韩冈这个优点,在交州时候,他更是亲身体会到这点。
不过这并不代表韩冈能就此高枕无忧。自古无罪而遭构陷,最后身死族灭臣子实在太多太多。在政坛上,将某人治罪结论,总是要比他罪证要更早步出现。如果想将那个人置于死地,罪名总是很好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韩冈知道自己在吴充眼里总是碍眼,等到将新党中人个个清除出去,迟早会轮到他韩冈。但若是吕惠卿上台秉政,他韩玉昆也不定有好结果。
没有个强力势力支撑,韩冈地位并不稳固,退居江宁岳父王安石帮不他,娶高家女儿表弟冯从义也帮不他。在熙河产业,也保不准有人垂涎。其实韩冈现在能站在章惇身边说着闲话,主要还是靠着是自己才干,只是天
在店中用个多时辰吃酒说话,到午后时分,韩冈和章惇方从棉行楼中出来。
回头看看两层高楼阁,黑瓦白墙、不饰纹彩酒楼,乍看上去确有着几分来自西北粗犷,还有悬在门前两只热气球,看着就比压在棉行楼头上那干酒楼要大上圈,制作则更为精细。
以行会为名酒楼在京城中并不稀罕,就是原本行会会所对外营业。棉行楼新开,老牌马行楼在正店中名气也不算大,不过有如今七十二家正店排第樊楼——京城引领天下风气,说成是天下第也不为过。那原本是矾行行会会所,称为矾楼,只是以讹传讹,变成樊楼。
章惇在等伴当取马回来当儿,问着韩冈:“这座酒楼以棉行为名,当是玉昆你家产业吧?”
韩冈没有否认,只是稍稍解释下:“这是棉行会所,中间隔着好几层,而且也只是部分。”他笑下,“过些年,糖行说不定也要在京中开店。”
章惇没有笑,如今在交州,确有他家产业。韩冈有点铁成金之才,解熙河路变化章惇,当然也想沾沾光。但没看到实际出产白糖之前,他也不可能去幻想自家未来能分到多少多少。而且钱财物虽是重要,可若是与权力比起来,那就根本不值提。
“吴冲卿为宰相,希合其意者甚多。他对你成见已深,玉昆你难道就没想过后果?”章惇抬头看着挂在入口处匾额,意有所指。
“难道吴相公有办法将置之于死地不成?”韩冈冷笑着,到他这个地位,除非是谋反之罪,贪赃枉法都已动不他分毫,“只要不入京师,自然平安。”
“玉昆,你当真是这般想?”章惇回身过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对韩冈劝说,“贼咬口入木三分,只要咬你口就能得到宰相赏识,又会有多少人能忍耐得下来?”
“在熙河路可不止家。”韩冈依然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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