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已经有好几家准备向王家十三哥儿提亲。”过两天,韩冈就听到刚刚从王家回来王旖说着才听到新闻。
“未来进士要先定下来嘛。”韩冈笑笑。
韩冈他终于发现自己预感王寀不会有事,并不是直觉有多出色,也不是像王韶那样,对自己儿子深有解,而是旧时残留下来点印象,如同河底淤泥般从记忆深处泛起。这个支离破碎回忆,当日只是让韩冈隐隐约约地有个感觉,而现在才全数呈现在眼前。
韩冈当然是没想到王家十三哥儿,竟然就是自己曾经耳熟能详那个故事主角。而那个故事,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不过韩冈倒是没有
韩冈得到王家十三郎被天子送回消息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按照王家派来传话家丁说法,天子亲自下旨,让中官送十三郎回家,而且还有诸多赏赐。王家家丁转述中官话:是官家和宫里面圣人和几位娘子所赠——圣人和娘子是宫里宦官宫女对皇后、嫔妃称呼——言语间充满对小主人自豪。
其实在这之前,早在接到宫中之命时候,苏颂就已经遣人通知过王韶家里和韩冈。知道是宫中御药院副都知救王寀,除感叹王韶第十三个儿子运气,也就是赞叹他临机应变之才。
不过到这时候,韩冈才原原本本地知道真相。对王寀在危急关头甚至还不忘留个证据,以便用来捉拿贼人归案,之前赞叹也变成对王家小十三才智和夙慧惊叹。
王旖也是满心惊讶:“知道十三哥打小儿就聪明,没想到竟然聪明到这个地步。”她有些感叹,“要是家里面几个孩儿都能有个七八成就好。”
韩冈几个儿女中,并没有出现资质卓异天才,像白居易样六个月能识之无,或是今日王寀水平,韩冈都不指望。不过就是韩冈自己,也没脸说他小时候能跟王寀差不多水平。
“王家小十三可比为夫当年要聪明多。”韩冈呵呵笑道,“子纯枢密直都盼着家里能再出个进士,这下终于不用担心。十几二十年后,保准就是个进士及第。”
连同王寀被拐案同时告破,还有英国公家真阳县主受辱那个案子,就是同个团伙作案。当年这个团伙将真阳县主拐走,强辱之后又将她卖给个想要纳妾富户。而误买下英国公之女那个富户,得知真阳县主真实身份,不敢轻辱,而是悄悄地将她送回家。
为女儿名节着想,英国公府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来,不过京城之中从来都是只有谣言、没有秘密,转眼就流传开来。
这个让宗室脸上无光案子,时隔多年,如今终于告破。从律法上说,被擒获罪囚基本上可以去为自己找两个和尚来超度忏经——犯到宗室头上,即便是遇上大赦,都别想能逃过劫。而将他们送进刑场却是个五六岁孩童,这奇闻,顿时轰动整个东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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