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又手个地将周南、素心、云娘都搀起来,“这年多,也是苦你们。”
周南、素心也都是泪中带欣喜笑意,如雨带梨花,颜色动人无比。
“三哥哥……”云娘细白手指则绞着韩冈袖口,眼中珠泪不停地从脸颊上滑落。看得韩冈心都痛起来。
对妻妾安慰阵,韩冈又转过看着他几个儿女。
长子韩钲、次子韩钟,此时都已经快到该入学年纪,行事礼节都是自幼便被培养,向韩冈行礼时板眼,只是少份亲近。韩冈暗叹自己离开家时候太多,陪着儿女时候太少,疏远得都不像是父子。不过韩冈向疼爱女儿,倒是点也不生疏,缠着韩冈要抱,让他欣慰不已。
韩冈进城时候都已经中午。
就在城门口,撞见守着自己家人。行人便骑着骏马,在东京城中穿街过巷。走到快到州桥时,队伍中就分出几个人来,赶去宣德门帮韩冈报到——韩冈进京是转任前入觐,要先去报名等待轮对——不过他自己还是直往家中行去。
按道理韩冈应该亲自去宣德门报名,毕竟规矩如此,不过他倒是没太放在心上。这样错误,许多臣子都犯过,算不得什大事。
以韩冈如今地位、功绩和声望,犯点小过错,背上两三份弹章,才是件能让人松口气好事。不过恐怕赵顼都没脸看着别妻弃子在广西辛苦两年韩冈背上这个罪名。
韩冈行人,身上都穿戴着简朴行装,看不出是当朝重臣模样。不过进家门前巷子后,将他认出来下就变得多。
至于韩冈年半前离开京城时刚刚出生三子、四子,以及当时还在王旖肚子里幼子,此时都已经在牙牙学语。却也是对韩冈很是陌生,当乳母将他们带过来,韩冈要抱他们时候,都是下就哭起来。韩冈这个做父亲也是阵难堪。
只是儿女俱全,也足以让他感到欣喜和安慰。
不过二十六七,就已经有五子女,这其实算不什,但每个都是长得健健康康地无病无灾,这却能算是个不大不小奇迹。韩冈子嗣情况,连皇帝都要羡慕——赵顼也就在今年年初时候,才又多个儿子,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时隔年半,家团聚在旧时宅院中。
支不大队伍,却惹得人人侧目。韩冈就在路注目礼中,看到久违宅院大门。
朱漆大门,让韩冈心脏跳得快些。韩府正门此时已经中开,韩家仆役在管家带领下,迎出门来,在门前跪地。
就在门前,韩冈翻身下马,两步跨上五级石阶,又是两步跨进家门。就在院中,王旖领着周南、素心和云娘,领着众婢女,盈盈屈膝,向韩冈道着万福。而几个已经能自己走动儿女,也起跟着向韩冈拜倒。
韩冈先是把将王旖扶起来:“辛苦娘子。”
朝思暮想脸庞就在眼前,王旖抿着嘴,已经是泪水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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