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随母扶亡父灵柩出蜀,因无钱回返开封乡里,最后停在半道上横渠镇。自此以后,他便与横渠和关中紧紧联系在起。读书习文,娶妻生子,被范仲淹所勉励,自此钻研经义大道,考上进士,又回到关中讲学,直到如今,门生遍及天下。
回想此生,未有虚度,也可去见范文正。
睁开眼睛,望着房中。
“进伯、季明、与叔……”张载是个个叫着房中他最亲近弟子们。吕大忠等人都立刻凑前上来。
“差不多到时候。”张载低声说着。
是人,基本上都曾经聆听过张载多次宣讲,是他在京城收到学生。而内院,更有十几名登堂入室弟子守候着。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敬慕他声望和学问*员,这些天来陆陆续续也有几百上千上门来探望。
这两年国子监中无名儒主持,而张载却是声望正隆,在京中弟子甚多。虽然他在崇文馆和太常礼院都有职位,但他日常精力和时间投注地方,还是讲学。宣讲关学为主体经义,同时也包括韩冈在格物致知上所总结出来学问。
从熙宁八年到熙宁十年,两年多时间,张载在京中教授弟子以千百计,而关学脉对于经义大道阐述,也逐渐深入人心。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作为关学脉根本经义,甚至京城中普通百姓,都能说个二来。而天子据说对这四句话也很赞赏,甚至亲笔在集英殿素色屏风上写下来。
众人闻言都是震,有几个都不禁落泪下来。
“‘存,吾顺事;没,吾宁也。’当记着这句话,生死有常,切勿做小儿女态。”张载挣扎着要坐起来,连忙就有人扶上去。
“要沐浴更衣。”张载临终不乱,依然谨守着儒门礼仪。
房中下就忙碌起来。张载望着朝南开窗户,没能在最后刻,与得意弟子见上面,张载有些遗憾。若说日后能光大关学门楣弟子,韩冈必然是其中人。
“只可惜玉昆不在。”他低声说着。
王旁将带来探病礼物让张家人收下,进去探视下。张载差不多已经是进入弥留之际,妻儿皆在身边,干得意门生在旁守着。
张载传道授业,用几十年时间,教授过弟子数以千计,但真正得他看重并不多,也就寥寥十来人而已。人数虽少,却也足以传衣钵。吕大忠、苏昞、吕大临这样得意门生就守在他身边。
病痛折磨下,张载已经瘦脱形,脸上片由疾病引起潮红,呼吸时喉间带着嘶声,甚至许多时候都感觉着他好像连话都不能说,根本都喘不上气来,仿佛溺水般。
吕大临看着呼吸艰难老师,难过地转过身,不忍再看下去。
到最后时刻,张载意识反而愈加清醒,平生经历在眼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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