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旖不清楚侯叔献家人,王旁却是认识他们。侯叔献在时候,也有过番往来。
“来找爹爹,究竟是有什样事?”王旖略带好奇地问道。
“多半是来道谢。”
侯叔献早死,年初时因染疾而命呜呼。在他死后,他续弦不安于室,还在丧期就开始勾勾搭搭,很是坏侯叔献名声。侯叔献两个儿子偷偷告到王安石这边来——他们不敢告官,以子论母,不论有理无理,都是死罪——王安石因为旧年开河之事,对侯叔献有份愧疚,直接就将侯叔献未亡人断回娘家。
外面都说侯叔献是死后休妻,但侯叔献儿子对王安石感激涕零,若非王安石,他们不知还要受多少辱。所以还特地过来,向王安石道谢。
无关,而是为大宋国中安靖。
于年初结束战争之后,熙宁十年到目前为止大部分时间,都显得平静无比。不过河北和陕西又是遭灾,依然还是旱。从熙宁五年开始,国中灾异个接着个,水旱连连,想逃都没处逃,民间受损无数。
这样灾情,在援救同时,已经不止有个人,在考虑着是不是该改个年号。
在使用着熙宁这个年号十年里,虽然对外战争直都是大捷接着大捷,眼看着就能将西夏灭亡,将辽国击败,收复兴灵和燕云。
但这十年中,国中老是受灾。洪灾、旱灾和蝗灾,彗星、地震还有山崩,接二连三灾异,总是让人觉得是不是这个年号哪里犯冲,所以触霉头。所以尽早改个意头吉利点年号,也好迎来几个风调雨顺好年景。尽管这样想法很是无稽,但实际上也是无奈之下企盼。
王旖和王旁联袂进书房中,王安石正在看着桌上本装订粗糙小册子,里面应该就是他们要找这本。
“金陵陈迹老莓苔,南北游人自往来,最忆春风石城坞,家家桃杏过墙开。”王旖瞥眼,知道这是熙宁六年,变法受到最多攻击时候,王安石所写绝句。这时候拿出来,却更为应景,“爹爹难道是打算要辞相?”
王安石摇摇头,却没有吭声。但王旖说得并没有错,他确是还有辞相南归打算。
如今朝中大事小事上,天子独断专行倾向越来越
而王安石现在却并没有在考虑着更改年号之类事务,他眼下连宫中都有几天没有去。去年送走长子,今年又走弟弟王安国,王安石颓丧不已,他亲眷已经不剩多少。
王旖换身素白衣服,在内间帮着接待亲友家女眷,脚都没有停下来时候。几天下来,连伤心带疲惫,脸色变得有些憔悴,眼圈下也是两抹疲劳过度黛色。
不过头七过后,这份差事,也算是告段落。与母亲和大姐起返回相府,王旖在摇晃车厢中昏昏欲睡,累得够呛。
等回到家中,却见到两名二十上下年轻人,正从王安石书房中千恩万谢地出来。
“是侯叔献家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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