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部族洞主们都随着章惇起举起手中青铜爵,他们手上酒爵,都是与铜柱同铸造而成,混合牛血烈酒在爵中摇晃,齐声应承:“等以铜柱为誓,若有不顺朝廷,意图谋乱者,各部举兵共击之!”
歃血为盟之后,场盛大酒宴就在台基下举行。
坛坛美酒在席上传递,用来歃血为盟壮牛,在烤架上变成香喷喷烤肉。数百人在席上喝酒吃肉,还有人跳起来唱着哪位幕僚写得赞诗:
“天之所覆皆王土,南海之滨亦王臣。昔年伏波定交趾,今日王师复守巡。赵氏开国号南越,立柱标铜后安民……”
韩冈听想打哈欠,他虽然不会作诗,但眼光还是有。这首长诗真不怎样,还不如李常杰那首绝句有气魄。
拼商人们好生对待。并派人传信升龙府,同时韩冈他等人已经到。
此时升龙府,则是又聚集当初围攻此城时汉夷两家将校和头领们。
他们齐聚在章惇麾下,攻下升龙府,灭亡交趾,而眼下,他们又来到章惇麾下,共同见证代表中国镇压天南铜柱落成。
巨大铜柱矗立在高耸台基上,周围已经没有更高建筑。
数千人围在台基周围,静寂无声。在他们注视下,头黑色公牛被牵到铜柱前。四名力士将公牛牢牢绑定按住,李信赤着上身,在响起鼓声中,亲手拿着犀利短刀向着心口要害直搠进去。
“怎选韵脚,什不好押,偏偏押上平十真……胶柱鼓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就为和这段才押真字韵。”章惇在旁大笑着,虽然喝不少酒,但还是没有醉,只有回头望着身后直指云空铜柱时候,他脸上才带起抹仿佛醉酒殷红,“虽不能封狼居胥,但也是标铜立柱。有此功,不枉此生!”
浓浓血浆从创口中喷涌而出,继而流淌到摆在地面上、满载着上百斤酒液铜缸中。
章惇穿着最为正式朝服,走上台基。拿着支三足青铜酒爵,在缸中舀起杯酒,面向北方,跪下来,举在头上,“此杯,献与天子。”
数千人起跪下,齐声喝道:“恭祝皇宋天子千万岁寿。”
领着所有人,三跪九叩,章惇起身再舀出第二杯,洒在地上,“此杯,以祭英魂。”
“这第三杯,以此铜柱为誓。”章惇再次高高举起酒爵,返身面向所有人,“若有不顺朝廷,意图谋乱者,各部举兵共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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