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副帅所言甚是,不过内城也不能放着不理。”李宪对交趾皇城使用个稳妥称呼,“只要内城不破,城中反抗就不会停止。而且不捉到李常杰和交趾郡王,这战也还只能说是未竟全功。”
章惇沉吟着,李宪是反对韩冈意见,但他现在已经占据升龙府,灭国大功可以是说确定,再也没人能拿走。交趾太后也好、国王也好,都只是添头而已。
不过为日后麻烦——比如像狄青那样,因为无法确定自焚而死尸体究竟是不是侬智高,因而功劳打个折扣——身兼经略招讨使和行营兵马都总管章惇,还是想将罪魁祸首和交趾太后国王并械送东京城,让朝廷来处置。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攻内城也来得及,不过也得派人看好内城城门,防着有人打
从南门开城,到上城土坡堆到城头,之间也就相隔个时辰样子,接下来,就是队先锋冲上东门城头,兵不血刃地打开城门。紧接着西面、北面城门也都陆续被打开。
到傍晚时候,安南经略招讨司和安南行营衙署,已经在东门城楼上驻扎下来。升龙府四座城门、加上两个水门全都已经控制在官军手中。
军中主力,也都进驻城中,除四座城门各驻扎两个指挥,便是以东门为主,将周围片房屋清理出来,让官军驻扎进去。而攻入城中溪洞蛮军则是放开手脚来烧杀抢掠,但按照事先约定,分给众蛮部只有人口,城中财物都是官军。
“他们在外面抢得也够,这时候还要跟官军来争?”下面部将有人眼红不已,要不是章惇、韩冈、燕达连下禁令,保管就有人忍不住冲出去起抢劫。
李信刚刚从城中巡视回来:“这些蛮人倒是有桩好处,心眼实。城中挂桃符、贴春贴纸人家,都没有人敢动!”
“如果官军不是能以当百,看看他们还会守约定?”燕达摇摇头,“大帅、副帅,军中孩儿们强压着可不行。要都没有,要都有。哪里能让蛮部,官军坐看道理?!”
“皇城周围,还有交趾兵坚守着,蛮部也没能杀过去,那些才是大户。寻常交趾人,可有几个富庶?”章惇完完全全变成山寨大当家口吻,“更别说这些蛮人还要有求于朝廷,哪里敢吞没得太过分?”
“李常杰目下已经退守皇城,这件事,可是要先行解决!”
由于溪洞蛮军肆虐,城中交趾军民并没有停止反抗,从捕获俘虏口中,也得知李常杰和干对交趾忠心将领,带着两千多兵马,回到升龙府北面中心处皇城中。
韩冈则觉得没有必要,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得以稳妥为主,他转过去对章惇道:“以韩冈看来,还是暂时不要对皇城进攻,先以东门为核心,清除出片没有交趾人安全区域来,修好营垒再说。乾德小儿和李常杰都飞不上天去,只要守住城门,巡视好城墙,他们绝对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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