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里面，满篇都是因粮于敌。难怪契丹、党项这
喜欢开战，只要放手去抢，粮秣什
都不用担心。若是大宋攻打西夏和辽国时，也能劫掠到足够食用粮草，早就分出个胜负
。”
“只可惜天下万邦，能当得起富庶二字唯有中国。南方如交趾这等小国至少还种田，如果是攻打西夏、辽国，想因粮于敌也没处去找。”
陈震和李复对话，韩冈在帐外听见，两人对视
眼，都是微微笑，便举步离开。经过个多月战争，原本还带着书呆气几位幕僚，都飞快地成熟起来，已经能毫无顾忌地高谈阔论劫掠好处。
因粮于地确是好事。
韩冈之前为保证军需调集上千匹驮马来运送粮食，紧急在广西开办两处马市，全都为给安南行营服务。但当官军攻入平原之后，只是在粮食就不再需要任何补充。全都是靠沿途州县存粮来补充。
在装备精良宋军攻击下灰飞烟灭。
只是他又叹起来：“不过区区个交趾，用个月才攻下半土地。不打下升龙府，前面赢得再多，也不能算是成功。希望黄金满他们不要犯糊涂。”
“想来还不至于。”韩冈倒是相信诸部洞主们足够聪明，“没有攻下升龙府，谁也不能安心地瓜分富良江北岸土地，光凭诸部旧地，可养不活这多新添生口。”
“他们能这想就最好，这最后战也需要将他们派上用场。”章惇抬眼看看帐外阳光，“今天是除夕，如果交趾要来，多半就是这两天。”
“来也好不来也好，都会做好准备。”
“如果是在国中，临阵脱逃，又将粮秣留给敌军，这样州县官都是该论死。”章惇扭头对韩冈说着。
“他们失职，全都便宜
们。”韩冈笑着回道。
“也多亏玉昆你定下方略。要是依照在熙河、荆南行事，即便能将他们迫降，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省心，日后反而会添多少麻烦。”
“交趾也有科举，这些*员有许多都是科举出身。不过能读书全都是富户大族
“虽然不指望太多，但要是交趾水师当真来，这战也可以早点结束。”章惇顿顿，深有感慨地笑起来，“都没想到这次南下，竟然会用上两年时间。”
“……说得也是。”韩冈抿抿嘴，由衷地表示赞同。时间过得也真快，不知不觉之中，他和章惇已经在五岭以南过两个新年。而且两个新年，都是在战鼓声中度过，都没有个安生日子。
时如逝水，说得点都没错。如果能早点结束，韩冈也是十分乐意。
章惇接下来要去巡视营中，韩冈也有事要做，两人遂同从中军帐走出来。经过行营参军们小帐，就听见里面传出声来，章惇停脚步，韩冈也跟着停下。
“……官军口粮足够，现在分量吃个三年都不成问题。溪洞诸部那里也没有传话来说断粮，能送这多牛和象来，根本就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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