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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应是数九寒天、腊月隆冬时候,头上却是轮炽烈得似乎能将水烧开太阳。
本应是在冰雪中艰难地迈着脚步,冷得瑟瑟发抖,还要担心着鼻子耳朵会不会冻伤后掉下来。但眼下却是汗流浃背,背后衣袍就结厚厚盐霜。
这分明是关西盛夏时都少见暑天,却是在快要过年时候遇上。
不过韩冈为交州难捱天候和水土,用近年时间,做下充足准备。解暑药材、驱蚊药材、补充流失盐分盐水,韩冈领导下转运机构,不仅仅是在后方运送着资材,也包括随军行动,合理安排全军饮食,保护着上万大军身心健康。
李常杰话,并不能带给人以信心,但聪明倚兰太后,也不再多问。李常杰说是什,那就是什。
连同李乾德在内,三人其实已经被紧紧地捆在起,休戚与共。旦李常杰无法控制升龙府中局面,接下来,无论是倚兰还是李乾德,除死之外,都只有被献给宋人乞降个结局。
倚兰太后重又开口,话锋由北转南:“占城那里又该如何应付?”
李常杰冷哼声:“制矩为人色厉胆薄,升龙府破他敢来,升龙府没破,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越境步!”
倚兰如此知作,李常杰也算是心情好那点,但想起北方局面,他心情立刻又坏下去。
只是外界环境上剧烈变化,人也许还能适应,但牲畜就不可能。从关西路南下,军中战马损耗得有些大。士兵们能喝干净开水,总不能给马也烧开水。人能脱衣服,马却不能将身上长毛都褪掉。士兵们哪里不舒服,还能说给医生听,但马张嘴是用来吃草料,没办法说话。
同样是饮食和气候上问题,西军将士们还能在医护人员悉心照料恢复
所谓驱使鬼神,只出自门州逃人口中,并没有确实证据。从门州溃逃士兵,人数也不多,以临阵脱逃罪名斩之后,也没有怎流传出来。
另外件事则更应该担心。自从宋军开始进攻之后,来自北方情报便断绝。北方山林深处大小道路,时不时地就会走过队溪洞蛮兵,谍报就算想将打探到情报发回来,也无路可走。眼下更是停止富良江上摆渡,除几个隐秘去处,南北交通已经完全中断。
现在唯能确认,就是宋军在发兵前,抵达邕州西军只有五千余,加上荆南军,可堪用兵力只有七千——那些新军,没必要不用计算在内。
五千是全部装备铁甲精锐,若是与之前交过手荆南军比较起来,必定要胜出筹,唯有水土不服条,可以让他们不战自溃。
只是韩冈——曾经让他在胜利刚刚降临那刻,又将他打得大败而逃韩冈——在宋国却是以医术闻名。不过李常杰不相信他能制服得南方瘴疠。而且交趾在失去人和时候,也只能依靠天时和地利,无论如何,都要拖到下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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