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也别失望。”韩阿李指着韩千六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叫你爹审案,不知会判出多少糊涂案。让你爹做账,也只会是笔糊涂账。有多少本事做多少事,其他就勉强不得。”
父母这个想法,韩冈当然不会反对,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休息,在陇西做个老封翁也自在。笑道:“爹这两年也辛苦,歇歇也是好事,正好可以多看看家里庄子。”
见儿子不反对,夫妻两人也笑。韩千六道:“其实前些日子听说要上京时候,俺本来就是准备辞官告老,顺便回乡走遭。”
“回乡走遭?”韩千六话有些奇怪,韩冈略略想,也明白说得是哪里,“是胶西?”
“是啊。本来准备是让你爹衣锦还乡。”韩阿李叹声,“不回胶西乡里走遭,谁知道三哥儿是哪个地方人?”
之后,甚至不能与学生们坐得太近,但张载还是想要尽可能将自己该做事给完成。
在没有抗生素时代,这就是绝症。韩冈依稀记得大概有什药能治张载病,也曾想过去发明。可究竟如何去发明,他根本就不知道。唯能确定就是在没有运气情况下,根本不是个人能完成工作。只有有足够权力,给出大略方案,让人去试验,用上几年十几年,实验上百次千次,才有可能成功。但这样,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喝几口水,张载将唇上和掌心血迹擦干净,仿佛什事都没有发生过,“玉昆,你今天来是不是也有想找几个同门入你幕中参赞军务?”
韩冈收起心中之忧,点点头,“还得先生准许。”
……
韩冈点头笑笑,还记得他真实籍贯确不多。
标注在韩冈身上标签,是关西、关学、秦州、天水、熙河,与潼关以东拉不上关系。这样情况,谁人能想得到韩冈祖籍与潼关以西没有半点牵扯,都道他韩冈出身关西。
到现在为止,除推荐过他,和些个会特意翻看他档案人——韩冈依稀记得就个蔡延庆——还有王安石这样亲戚,另外就是审官院*员,除此之外就没什人知道他老家是在靠着海边京东。甚至当初进士揭榜时,他所登记籍贯也是入贡时填写地点秦州。
如果韩冈老老实实地去考举人、考进士、然后再去做官,基本上
这天,韩千六也抽空去审官东院,中间点波折也没有。
本来他历年考绩都在上等,加上还有韩冈这个儿子,又是王安石亲家,根本就没有什人敢跟他过不去。就是新差遣还没有给定下。
韩冈从张载那里回来时,韩千六早步回来。
在父母房中坐下,韩阿李对儿子道:“娘和你爹商量过,如果还是在陇西做农官,那就继续做下去。如果是调到其他地方,或是其他职位,就直接回陇西养老。”
韩千六也道:“为父也就会种地,除此以外都没有别本事。做个恳田农官倒也罢,其他差事可都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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