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应该。忠臣孝子,自当请旌以植纲常,以维风教事。光耀千古,作训后人。”
拉着苏子元离开废墟,韩冈对等候已久队士兵嘱咐道,“可以清理。只是小心点,不要伤到苏公和家里人。”
……
“苏缄、唐子正、谭必、周成、薛举、刘师谷、高卞、周颜、陈琦、丁琦、邵先、梁耸、李翔、何泌、刘公绰、刘希甫、欧阳延、王亢、苏子正、苏子明、苏直温。”
韩冈念着名单上长长串姓名,个姓名,就是个殁于王事、殉国死难*员。轻轻放下名单,邕州城中在籍*员,都在这里,起选择与城共存亡。
城中粮库都烧,附近村庄也没,要尽快从武缘县或是宾州运粮来邕州。”
如果韩冈和李信身边没有足够多通晓部分医术亲兵;如果韩冈手下没有足够多听候使唤士卒;如果韩冈不是因为有击败李常杰、斩首上万功绩,而在邕州军民中下建立起足够声望;如果他不是有着足够权限转运副使。他所要做到这多事,绝不可能顺顺利利地施行起来。
不过韩冈权力、声望和人力皆备,就像将水轮放进流水中水车,立刻顺利地运转起来。
将亟待措置事务吩咐下去,韩冈来到已成废墟州衙,来到站在废墟之中苏子元身边。张张嘴,想出言安慰,可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起,到最后也只挤出句:“伯绪,节哀顺变。”
苏子元静静地站着,没有任何动静。韩冈进城前两天,他专心处置着城内事务,等到韩冈来之后,就将手上事情转交韩冈,再次回到家人所在地方。
十四日月亮还不算很圆,有着小小个缺口。
映在杯中,也是轮并不圆满缺月。
夜色已深,二月邕州夜晚仍有分清寒。韩冈坐在小院中石桌边,手上是杯倒满
韩冈低声叹,苏家全家三十余口性命,岂在轻飘飘句节哀顺变?转身看着片焦土州衙废墟:“没能救下邕州,是韩冈来得太迟。”
“运使何须自责?子元跟随运使路南下,中间究竟有没有耽搁,子元都看在眼里。”苏子元回头露出个凄楚笑容,眼中尽是悲色,将怀里小女儿抱紧,“能保住点骨血,已是运使予苏家大恩大德。”
韩冈看着他抱在怀中小女儿,正仰着头,默默地伸出小手上去,为苏子元擦着眼泪。不过年不见,相貌没有什变化,只是历经大劫,就像长大许多,原本就是让人喜欢小女孩,而现在更是乖巧得惹人心疼。
韩冈叹声:“令尊为邕州而死节。伯绪你全家,以及城中近二十名文武官,也齐殉国。已经写好奏折,准备报请天子为此建庙立祠。日后能长守邕州,佑护万民,想必令尊泉下有知,也不会拒绝。”
“……多劳运使。”苏子元向着韩冈衷心道声谢,能名垂青史,对于士人来说已经是最大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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