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秦州与李师中相交很不愉快,但他功劳,韩冈也很大方地承认,“确是多亏他。”
在纤夫们号子声中,用夜时间,载着千五百余名官兵船队穿过灵渠,抵达灵川县。接下来路就好走。在漓江两岸苍翠群峰中顺流直下,只用两个时辰,在中午时候,桂州城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就在码头上,已经提前得到消息知州兼经略使刘彝、转运使李平出城来迎接章惇和韩冈行。
军情紧急,切迎来送往俗礼已经没人再放在心上,互相之间见礼通名、验告身之后,章
南下路上,韩冈和章惇心就天天地放下来。
章惇是荆南军老上司,李信在荆南军中威望又是极高,韩冈大名也在军中流传,随军就能大涨士气。他们执掌荆南军,如臂使指般。以这四个指挥来为核心,可以组建支超过六千人、有着足够战力大军。在邕州城附近狭窄战场上,要打穿围城日久、师老兵疲交趾军,不需要太多气力。
四十艘官船组成船队,抵达兴安县外港口,在码头上停下,章惇便派人下船去通知兴安知县。派出去人才走到城门口,兴安知县就已经带着县中官吏迎出来。
已经与韩冈定下行程,章惇无意跟他下属多说废话,先问如今邕州战况,听说没有。
将连夜往灵渠去打算说下,兴安知县就犯起难来,“经略有所不知,冬天灵渠水枯,得用斗门来蓄水,可这水蓄起来,就流得慢。再想要向南,就只能靠纤夫来拉,看不清脚下,想拉纤也难。”
章惇和韩冈面面相觑,再问才知道,灵渠冬日水枯,连南下都需要纤夫。每到冬天,兴安县有许多百姓就会主动过来拉纤,都是吃这碗饭,冬天时打点零工贴补点家用,就算拉是官船,也会给付工钱。不比陕西旧时衙前役和夫役,全都是白工。
“军情紧急,给付三倍工钱,今夜就要过灵渠去!”章惇说得决绝,威胁着面现难色兴安县官吏们,“本经略领军南下救援邕州,只以军法行事,尔等想试法度不成?!”
顶头上司以性命相胁,又知道是绝对不能耽搁要事,干官吏忙忙碌碌个多时辰,等道入夜之后,船上士兵都吃过饭,兴安知县才过来禀报切已经准备好。不仅仅是纤夫和熟悉水情船工,连同灵渠上各处斗门,都派人通知到。
堤岸上纤夫喊着号子,两边还有人打着用火把为他们照明。进入灵渠后,渠中流水确只有浅浅层。不过当前面放下斗门,这段河道中流水就立刻涨起来,就跟船闸或水坝样。经过处斗门,就用灯光来通知更前面斗门。
“多亏李师中。”章惇和韩冈站在船头上,看着船队在狭窄运河中缓缓地前进,“灵渠上三十六座斗门,还是李师中在广西提刑任上所修。那时候渠中还有礁石当道,也是他遣人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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