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王雱身体就有些不适。原本他体质就不好,在江宁时就已经是几次卧床,上京过程中,顶着烈日更是大伤元气。只是入京后,因身负重任,需要辅佐王安石秉政,反而振奋起精神来,看不出有半点病态。但最近这段时间,又开始觉得身体变得沉重,到天上出彗星,王雱殚思竭虑,欲设法朝堂议论,但精力不足,终于头病倒。
韩冈坐在王雱病榻前,他面前勉强在床上坐起来大舅子,脸色泛着不健康青白色,双颊也深深地凹陷进去,探出被子双手,干瘦得皮包着骨。看他现在模样,就算这次病愈,身体不好生地将养个年半载,依然恢复不健康。
“横山今日情势如何?有没有什消息?”王雱因为医嘱要他多休养,少耗神,王安石这两日为儿子身体着想,也就尽量避免跟他谈及政事上面消息。
“就算有金牌加急,们也只能知道四天前回报。”
“玉昆!”王雱不愉地提高嗓门。
星,天下就有灾异?”
“许多上天无兆时候,不照样有灾异吗?祥瑞频出年代,也不见灾害少过。”韩冈摇着头,“其实都是附会,天下这大,总能找到对应灾异。就算明天南边出乱子,也只是巧合,否则根本无法说明为什每隔七十六年必有彗星。”
“官人,那爹爹他……”王旖心中阴云尽散,喜笑颜开。
“没用。”韩冈没等王旖说完,直接摇头,“此事只是为夫揣测,并无实证,上次此颗彗星出现是在十年前,治平三年三月己未。想要确认为夫猜想,则要等到六十六年之后。天子是千万岁寿,们做臣子可是很难看到六十六年后事。怎可能取信于人?道理确说得通,可想要作为证据,却是远远不够。”
韩冈他原本希望这次出现是后世哈雷彗星,这样他就可以帮着王安石把,也顺道给格物之说添砖加瓦。可惜他费番周折后才发现,原来哈雷彗星早已经离开十年。
看来自己还不是会说笑话料,韩冈摇摇头,“并没有正经消息,不过今日白天联络,种谔已经将六十余架霹雳砲全都运上去。近百里山谷狭道,加上党项人占据罗兀城后,又大肆破坏联通南面道路,就算是将霹雳砲拆散上运,普通随军转运,就算再多倍时间,也不是这容易就能做到。”
“记得管着随军转
既然是无法即时证明推测,韩冈也不会在有争议风尖浪口之上,将他对彗星看法拿出来做凭证,这等于是给对手个攻击他机会。不过日后他会依着如今士人习惯,写些笔记,将这猜想写进书里,等待几十年后再来验证。
……
彗星直悬在头顶上,已经有五天,但人们议论依然不减。
“幸好是凌犯轸宿,要是应在北方可就麻烦多。”
“再怎样天子也不会因为天上出现彗星,而令前线撤军。”王雱声音轻微,透着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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