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说什无功不受禄,那反而就生分。现在虽是毫不客气地接受下来,但却更显得亲近。王舜臣自幼在清涧城长大,跟着种家也久,也不会因为现在身居高位,身后又有够硬后台,就认为能与种家分庭抗礼。而且若是被人认为是坏品性,那就别想再往上走多远。
收下剑,王舜臣喜滋滋地坐下来,“前日听
臣起长大,如同亲兄弟般。王舜臣当年之所以远走秦州,其实也是因为在帮他种十七出气缘故。这次请调王舜臣至鄜延,虽是大伯种诂建议,但若没有种朴在后面推波助澜,种谔也不会这容易上本奏请天子。
善待王舜臣,是现今种家上下致意见。不仅仅因为王舜臣本身还有很大潜力,也有王舜臣身后韩冈这重要因素在。有着种建中同窗之谊,再加上王舜臣这位与韩冈兄弟相称生死之交,就能与韩冈相与交好,不仅日后很可能会有几十年依仗,现在就能在王安石和王韶面前再多上条路。不至于在第二次攻略横山时候,受到来自朝中干扰。
种家可是吃够朝堂无人苦。种世衡当年在西军中,人人将他与狄青相提并论。起头时,两人所立功业也相差仿佛,修清涧城、施有离间计种世衡其实还更强点。可是狄青占几个宰辅看重,日后飞黄腾达,最后竟是靠着剿平侬智高之乱,而坐到正任枢密使。至于种世衡,则终官正七品东染院使,横班只在眼前不远,可就是没能踏过去。有鉴于此,种家如今执掌家门几位,如何会放过前途无量韩冈不去交好?
王舜臣坐下来,视线当先落在种谔手上宝剑,武将习惯让他时间忘礼节,两眼发亮:“好剑!”
“前些日子才拿到手,是磁州名匠解良所造。”种谔说着来历,将剑反手递过去。
王舜臣接过来上上下下看通,又就手挥舞两下,晶莹闪亮、柔韧如蛇,却不会因为太过柔软而妨碍挥舞剑身让他啧啧称叹,“果然是好剑!也就只有磁州刀剑大匠才有这样好锤头。”
将剑双手捧着还回去,王舜臣笑道:“不知五郎打算将这柄剑起个什名字?”
“剑就是剑!杀人器物,要名字作什?”种谔刷声收剑归鞘。作为名武将,种谔当然也喜欢收集神兵利器,但要说他有多把这些刀剑放在心上,那倒也未必。抬起手来,就把剑再丢给王舜臣:“要想起,自己想个好名字去。”
“当真?”王舜臣也不推辞,喜笑颜开地起身拜谢道:“多谢五郎赏赐。”
王舜臣外表看着粗豪,但为人却是精细,自小跟着种朴做伴当,怎可能不学着察言观色。说话处事,也都保持着分寸,而点点粗鲁,反而透着亲热。熙河路中将领里面,他在军中人缘是最好。该起骂娘时候起骂娘,该起喝酒时候起喝酒,时常呼朋唤友出外游猎,在熙河路军中,结下多少铁打交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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