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建中听笑,明白韩冈话里意思,便说道:“吕微仲前两天就去秦州。他守秦州,经略秦凤,不知他会不会有什动作?”
“论性格,吕微仲并不会主动出击,他在河东几年,也没有见他主动对付过党项人。何况如今夏主做辽国女婿,想要打狗也得顾忌着身后主人。”
“说得也是啊。”种建中闻言叹,“如今要对付西贼,需要顾忌事又多层。”
两人骑马西行,从身边过去车马无数,属于驿馆系统也有不少,但都不是张载行。直向前行十几里,前面又出现队车马。
韩冈眼尖,眼就发现,他前几日派去迎接张载家丁,就在前面骑着马,混在队仆从之间。而后面跟着车马中,竟有许多他熟悉面孔。
十分常见。侯叔献因此对束水攻沙治河方略有所偏见,也是人之常情。过去见过几次面,都只是保持着表面上礼节。但治河之事任谁也不敢做手脚,说他故意拖延,那就是污蔑,韩冈也不会蠢到去相信。
又在亭子中坐阵,看看日影西移,种建中对韩冈道:“玉昆,时候差不多。”
韩冈点点头,他出来可不仅仅是为视察工地,更是为迎接张载行。
出城五十里迎接张载,韩冈恭迎心情是真心实意,但他不想惹人注意,便找个视察工地借口出城来。而种建中位低官卑,倒是没人会在意他行动,请假也很方便。
韩冈招来臧樟吩咐句,便与种建中起上马。张载在京城中学生,主要就是韩冈和种建中。其余大多只是听过段时间讲学,算不上是真正入室弟子。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张载才必须出关中行。
“是先生!”种建中兴奋地说道,“连吕与叔和苏季明也来!”
“还不快下马!”已经返身落地韩冈提醒道。
两人连忙带着从人避让到路边,迎面而来行人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地方停下来。几辆车中,还有马匹上,许多年龄各异士人纷纷下来,看着韩冈、种师道两人,眼中都带着欣喜之色。
中间辆马车车帘这时动,个瘦削苍老身影走出来,韩冈和种建中见,就起在路边大礼拜倒:“学生拜见先生!”
沿着官道,韩、种行向西而去。
种建中抬头看着天空:“这个天气不宜出行,先生身体向不好,车马劳顿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也怪太心急。”
“不干玉昆你事。”种建中连忙摇头,“不赶在令岳进京前先将此事递到天子案头上去,就算到秋冬,先生也入不京城。”
韩冈并不打算跟着种建中起批评自己岳父,在这件事上,王安石怎说也算是退让。“多亏吕微仲,要不是他出面,也难以说动王珪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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