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边说着,边就在门下脱下身上雨披,后面伴当忙将柄精巧油纸伞递到他手里,张开来打着向家里走。韩冈喜欢自己打伞,这个习惯,在此时*员中算是另类。背地里有人嘲笑过,不过韩冈安之若素,还当众说过,等日后升执政,有清凉伞,再让人张着不迟。
韩云娘与她三哥哥挤在把伞下,踮着脚穿过空旷前院。仰起头,就只能看到宽厚坚实肩膊。不高兴地嘟起嘴:“哪里有?姐姐都派人去军器监问!”
韩冈回头看看跟着自己起牵着马进来八名伴当,这几位都是脸无辜地望过来。
叹口气,摇摇头。带到京城来在家里奔走仆役,其中几个心思灵活都被韩冈安插进军器监里做吏员。而现在跟在韩冈身边伴当,个个老实听话,且忠心耿耿。只是就没个聪明伶俐到提醒韩冈下,派人通知家里。
“是时忘。”
提句,并模仿后世雨衣和雨披式样,各做几件。也不知是怎传播出来,如今连京城中贩卖油布衣,也全都改成后世式样。只是现在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他判军器监韩舍人随口句结果。
队或披着雨披,或身着雨衣骑手,转进韩家家门前巷道。
望着前端,隔着段就有团晕光小巷,行人就将缰绳轻提,减缓速度。
就算在白天,都是慵懒而宁静街巷,入夜之后,更是变得寂静无比。钉蹄铁马掌,踏在青石板上,传出清脆声响。只是蹄声也不再那急促,仿佛散步般慢下来,嗒嗒……嗒嗒地响着,不会惊扰到邻居。
巷中东头第四家,就是韩家。整条街巷,也就只有六户人家。虽然比不上户就能占半个坊豪门大宅,但占地其实已经不算很小。远比条两三百步长小街上,挤进上百户人家要宽敞得多。
“那南娘姐姐生日有没有忘?”
“……当然没有!”韩冈难得有点慌张地说道。
韩冈在家门前跳下马,两个司阍家丁正跑过来牵马,就看见个纤巧身影从小门处钻出来。
“云娘,怎出来?”
“三哥哥你都这辰光都不回来,三个姐姐都急得很,奴奴就出来看看。”
都快十八岁,但几年来,直都备受韩冈宠爱云娘,还是副娇痴模样。春夜依然清寒,下雨后就更感觉着冷。韩云娘小小身影披着连帽斗篷,将身子裹得紧紧,只有几缕秀发调皮从抛出来。
“去吕吉甫府上,没人回来通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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