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马光和二程都不可能回护囤集居奇粮商,轮到他们来主持,此辈*商必然也是要严加惩处。而安置流民数十万,不使其致乱,放在谁人眼里,都是天大功劳。
熙宁六年七年天灾,那是王安石错,与韩冈无涉。至于仗义执言郑侠会因为韩冈而被贬恩州,也是郑侠他本人有错在先。谁让他攻击韩冈,如果不涉白马县事,只论京师之事,韩冈又怎可能有理由上殿驳斥?
从这件件事看来,韩冈绝不是攀附新党而求高位*佞,甚至可以算是有为能臣。但他坐视新法残民就是有过,司马光怎都做不到对他没有看法。
而且韩冈造铁船,无论如何想都是无用于国、浪费民脂民膏行为,是为宣扬浮力之说,而特意造出来作为证明。
“私心重点!”看着犹在辩说二程,司马光得出结论。却不只是在说韩冈。
大道,确是有点跛脚。不过纲常事,重在施行,韩冈在白马县断何家争坟案,可是依着纲常来判。”
程颢程颐力回护着韩冈。其中缘由,司马光怎会不知?
王安石那个女婿素来在二程面前执弟子礼,两年前过洛阳,又曾经在雪地里站个多时辰。尊师重道之举,世间罕有人能及。二程因此而看重韩冈,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司马光对韩冈,也是不明白他到底是站在哪里。
韩冈娶王安石女儿,却并不能说他是铁杆新党。韩冈对新党若即若离态度很是明显。他确帮王安石大忙,但也曾与王安石为举荐张载和二程入经义局而相争。如今更是不理政事堂中变局,弃要职,只求管着军器监。
注1:古音壳、确同音,参见平水韵。
“韩玉昆所倡导束水攻沙之策,是否可行姑且不论。但他在开封主持修堤,造福万民亦深受流民所礼,则是明明白白。”
“黄河金堤如何能不修?旦要修,都少不要驱动民力。而为政之上善者,就在于不扰民——韩冈可是做到。去岁从洛阳逃回去流民,都是求着要韩玉昆在主持。是洛阳此地主持之人有过,若有韩玉昆主持,当能皆大欢喜。”
司马光点着头,二程话说得确没错。
黄河从洛阳境内穿过,虽然有北邙山挡着,不惧黄河水患。但修堤毕竟是事关百万生民大事,司马光当然时刻挂心。当河北流民逃离洛阳工役,而跑回开封求着韩冈来主持,其所做切,换做是谁来评述,评价再低也得给个“能吏”二字评语,想找茬都不容易。
前年去年连绵大灾,其中粮商案和郑侠案,都跟韩冈脱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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