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这里是开封呢……”孙永叹道。作为开封知府,权柄之重,远在寻常知州知府之上,即便只有重臣能够参加崇政殿议事,都少不他个。
“冯当世还是做得不错,韩稚圭不也是说吗,他处事无过啊!”
“大府当不输于冯相公!”韩冈接口道。他倒不是溜须拍马,而是当真这认为。这次大旱,冯京可没有经过。
“多谢玉昆称赞,老夫愧受。”孙永笑道,“只可惜,不能与玉昆你多多相处。”
永和韩冈也只有现在能上去,真正到祭天时候,仅有天子,以及天地神主,加上陪祀太祖神位,可以站上台顶。其余千万神明、文武群臣,全都得排于陛下。
两人在台陛上仔仔细细地查看遍,天上乌云更加低垂,天地片阴暗,才不过未时,就已经像是夜晚提前降临。
孙永和韩冈仅仅稍稍犹豫下,片片雪花就已然随风在空中狂飞乱舞。急急地从圜丘上下来,退到青城行宫中偏殿——熙成殿前宫门内。不过转眼工夫,飞雪便是铺天盖地,视线中片模糊。
看着宫中仆役把门窗关紧,将风雪堵在室外。孙永自己拍拍身上雪花,叹着气:“桥道顿递之事,不管你再如何操心,事情场接着场,总是忙不完。”
国家大典,三年才得次,不会设立专门*员,而是要安排临时性质差事,让朝中*员负责其中事务。
般来说,由宰相兼大礼使,翰林学士任礼仪使,兵部尚书为卤簿使,御史中丞则是仪仗使,而开封知府则是固定不变桥道顿递使。
五使之中最麻烦就是桥道顿递这个位置,其他职司只要事前检查下准备情况,基本上都是到大礼当天,监督百官遵守礼仪法度就行。只有桥道顿递使,是城内城外都要跑着,如果预定路线上出点差错,这罪过就能让人去南方过上三五年。
韩冈深有感触地点着头:“前两天才扫过雪,今天又下,费那多气力,几乎都是无用。”又自嘲地笑声,“去年盼着下雪却不下,今想着能过冬至再下雪,眼下却不见停。”
留守行宫宫人这时为开封府两名高官端上来祛寒热茶。孙永坐下来,端起茶来喝着。听着外面骤雪不断地敲打着门扉,更是叹道:“京府大尹,天下亲民官中最为繁剧。任官载,堪比他任十年。”
见到孙永已经坐,韩冈同样欠身坐下,笑道:“冯相公治平初年为开封尹,任官年余,便接连上本自请出外。记得魏国公【韩琦】说,‘京领府事甚久,必以繁剧故求去尔’。即便是宰相之才,也是怕着开封府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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