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诏书使臣前两天拼命地过河,来到孟州州衙时,脸色都是白。但韩绛不能拼命,更不愿拼命,只能在黄河北岸,等着什时候天气突寒,将大河冻上,那时才能顺利渡河。
不过即便韩绛还没有回到京城,但他已经是宰相,而且是首相。
韩绛过去曾经坐过任首相。不过那是王安石让给他,而且也是为能名正言顺地指挥攻略横山大军,统率河东、陕西二路兵马。
但那次,他在相位上只坐短短几个月,就因为轻弃罗兀城,而不得不黯然告退。
此事非战之罪,而是天子意志不坚,加上庆州兵变缘故。但韩绛也明白,其实他也有机会,将天子诏令顶住,将西夏人给拖垮。这几年来直都在后悔,如果当初他坚持下来,也许西夏现在就亡。
可能看上这点,不过就此病死岭南也不是没有,否则太宗何必定下这项奖励。
“就依相公、参政之言,让刘彝去桂州替沈起回来。”
确定广南西路主帅人选,毕竟是小事。冯京第个将其抽出来,只是因为这桩公案,没有多少争执余地。以此事开头,成功地压制吕惠卿,便可顺势而下,将接下来几桩公事气呵成地按照自己心意处置下来。
冯京也是心急,天子心意,全东京城都明白,他冯京当然也同样清楚。不趁韩绛抵京前这段时间,稳固在相位上发言权,等首相抵京之后,哪里还有自己说话地方。
好不容易升任宰相,冯京怎肯甘愿作壁上观?
不过世事无常,绕个圈子,现在又绕回来。时隔三载,他现在又是宰相。
从天子公布他和冯京任命时间上,韩绛清楚,皇城中那位仍然还在维护新法。
直以来,他韩子华都是新法支持者,从来没有变过。自己能接手王安石留下来职位,天子肯定是考虑到这点。
在房中声轻叹,韩绛闭上眼睛假寐起来,现在就等着黄河上冻,好回到阔别已久东京城。
他是当朝宰相,不是给人做陪衬饰物!天子需要政事堂中有个反对声音,但他冯当世绝不会甘心只做着个反对者。
……
河阳孟州【今巩县】,离着京城并不遥远,马递只有两日行程。
不过孟州在黄河北岸——山南为阳,山北为阴。水南为阴,水北为阳——所以河阴在黄河南岸,而河阳则在北岸。
此时正是黄河上冻时节,河面上冰层已经能挤碎渡船船底、船帮,只是还不到让车马在冰面上通行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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