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冷笑道:“谁叫四月初九下雨,今天看样子又要有场雨……”
场雨后,王安石重新坐稳相位,那等观望风色之辈,当然知道该如何取舍。
“此辈小人只会见风使舵!”王旁愤愤不平。
韩冈笑笑,他在京中段时间,韩冈将开封府二十余县档案图籍都看遍,虽然仅是大略看过,但心中好歹有点数:“若是交友往来,倒要看下小人君子。可这治政上,还是得看理民手段。阎簿这两年考绩,都要在韦城知县吴椿之上,即便不论税赋,胙城县户口增加比例也比韦城要高。去岁夏日场时疫,吴椿报四百三,而胙城则是百三十六人。”
“也有可能是作假。”王旁不服气地说着,“希合上意事情可从来不少。上面喜欢看到河清海晏,下面就会有小人附和……”
在京城又多留日,不过次日晨起,韩冈赶着城门刚刚开启就往回赶,入夜之前,就抵达白马县。
回到县中,韩冈不急着去后院见妻妾,而是拉着王旁、方兴和游醇问着这段时间白马县中情况。
白马县并没有什问题,韩冈这段时间尽管不在,但他留下幕僚团队依着既定方针处理府界提点司事务,而县衙干属僚也都密切配合,加之陆续调来白马提点司吏员,尽管流民渐多,却并没有出什大娄子。尤其是侯敂在接手县务之后,诸多事宜处理得很得体,让几位幕僚赞赏不已。
王旁赞侯敂两句,又担心起来:“侯县丞做得很好,就不知新知县到任之后,他会怎样做?”
“白马知县暂时不会除人。”韩冈为此已经跟王安石提过,正好白马县职位安排是属于堂除范围——也就是归于政事堂管辖,而不是审官东院,“这两个月都会由侯敂继续代管,省得在此事上面分心。”
王旁反驳两句,就突然停口。这骂,差不多就要骂到自己老子头上。
方兴笑道:“其实也有那等故意夸大灾情,而让朝廷派下钱粮赈济官吏。他们官声和口碑往往都要过人等。”
确也有这样*员:不清查田地,不清查隐户,遇到点小灾就立刻向朝廷报灾,要求免税免赋,并开仓赈
魏平真这时从厅外进来,“胙城县终于有回音,说是已经将地界划好,只等提点司安排人手过来修造流民营。”
韩冈面色微沉:“怎胙城现在才有回复?韦城县六天前就已经将事情办好!”
他是在白马县接任之后,就在公文上盖府界提点大印,让人送往韦城、胙城两县,让他们在官地中,给流民营划出位置。韩冈还在东京城时候,就收到消息说韦城县有回音,本以为胙城县也不敢拖延,没想到到现在才有回复。
魏平真喟叹道:“胙城县之前始终都没有消息。前两日在下派人去催,胙城知县阎簿也是再拖延,直在叫苦,就是不肯给个准信。”
“哦,是吗?”韩冈笑笑,“现在倒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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