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会有人不知好歹。”魏平真摇摇头。他已是五十岁人,世间人和事,他见过和看过,不知有多少。韩冈际遇实在太招人嫉恨,若有机会,想让他跌个灰头土脸绝对不在少数。那等心怀诡谲之辈,也不会放过眼下时机。
“这没关系。”韩冈则是咧嘴笑,笑得温雅醇和,如同此时春风:“那时候,会让此辈知道韩玉昆手段!”
人中平宽和,行事颇正,勿需担心。”魏平真对现任开封知府有所解,同时也不喜欢方兴这说人,他举例道,“之前提点动用常平仓存粮,他也没有从中阻挠。”
韩冈和王旁这时正好回来,闻言就笑道:“孙曼叔那边确不用担心,见面而已,又不与其争权,为国尽力,想必仁人君子都不会在这时候扯后腿。”
韩冈在东京城时曾见过次孙永。他任白马知县,没有不去拜见长官道理。去年见面,虽然只是泛泛地尽番礼节,寒暄阵便告辞,并无深交,但现任开封知府还是给韩冈留下不错印象。
这半年来,韩冈在白马县番举措,虽然有天子和王安石做后台,但孙永怎说也是顶头上司,有资格和充分理由插手,但他并没有拖后腿,让韩冈切布置得十分顺利。只是这件事,韩冈就要承他人情。
但韩冈话,却也提醒两名幕僚另桩事。方兴皱起眉头,担心道:“既然是提点府界,总不能只管着白马县。可那些知县不知道会怎想,说不定其中会有人不乐提点见功。”
魏平真这回则点头表示同意:“世间君子少而小人多,开封赤畿二十余县,其中妒贤嫉能之辈必不会少。”
王旁听心惊,连忙对韩冈道:“玉昆,此事不可不虑!”
韩冈则不以为意,“做人做事最忌就是乱伸手,也没空将手插进县中事务里去。将天子关心事情做好就够。”
韩冈没余暇与开封府中二十多个知县打擂台,烧火也好,争权也好,并不是眼下急务。只要将流民营仿照白马县制度在开封府中建起来,不让大股流民进抵开封城下,就算完成赵顼交代任务。届时就算自己没有因功升迁,坐稳位置也是肯定。到时候,地方上知县们,搓扁捏圆全都凭自家心情。
“在京库场要抓在手上。”韩冈知道何为重点,“不论粮库还是草场,皆不涉县中事务,要掌控住也容易,而有粮食,指挥流民就方便。先顾着府中库场,日后再论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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