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点点头,他并没有怪罪韩冈意思,而且很是赞赏。他方才忧心政事军事,直到现在心情方才稍微好点。
开封府界内传言琐事,赵顼通过遍及京城之中皇城司亲事官都能探听得到,加上派驻于当地耳目,韩冈在白马县中所作所为,他都解得清二楚。
赈济灾民必然要花钱,而韩冈花得都是在刀刃上。开井、补种、灭蝗,加上安置流民准备,每件事都筹办得游刃有余,所耗钱粮更没有半点浪费。如深井、风车、水渠,大半皆是乡民自出人力物力,官府连给付流民工钱都省许多。等旱情解除之后,京畿之地就又多上千顷不虞干旱水浇地。
这才叫做能吏!
所以韩冈在县中预设流民营,又上书申请免去渡口渡资,赵顼也没有生气。他如此行事,换作别人,必然少不个贪功评价。但赵顼对韩冈向看重,而且韩冈又做得出色,所以在他眼中,这就叫做勇于任事、为君分忧——不同人,做同样事,得到评价是远远不同。就像名人做蠢事,能被称为轶事,而普通人犯傻,得到只会是嘲笑。
,少不得郭逵坐镇关中。”
“不知王卿有何提议?以如今之势,必得晓畅军事之能臣御守北地。”
“待臣与密院退更审计,明日奏禀陛下。”王安石手头没有合适将领或是通晓军事文臣,唯能想到就是薛向。只是他现在管着六路发运司,汴河水运中事务他暂时还脱不开手。
赵顼不想与王安石争,宰相坚持不同意任命,那就争不出个结果来,除非他免去王安石相位,否则没有宰相签署诏令就是不合法中旨,“此事就交由卿家与枢密院相度,明日再做商量。”
王安石躬身:“臣遵旨。”
“韩冈所上诸条,皆许之。白马县中所耗钱粮,皆由开封府库补足。”赵顼想想,道:“至于流民
方才番话,赵顼也说累,换个话题,“昨日白马县韩冈上书。但言逗留黎阳河北流民不可胜计,恳请免去流民渡资,让流民不至于强行渡河而枉送性命。此事可有之?”
“此事诚有之。”王安石点头,这事瞒不。他回道,“春日和暖,黄河解冻,河上渡口重启也就在这两日。黎阳县也上报有流民聚集渡口。韩冈此亦是未雨绸缪,否则流民没于河中,有伤陛下圣德。”
“韩冈番布置,是他到白马县后就开始。”赵顼沉吟下,问道:“说是未雨绸缪,难道他早在去岁就知道灾情会延续到今年?”
王安石不知天子到底是怎看韩冈在白马县番作为,韩冈在奏章中半点也没有隐瞒白马县情况,以及他对于流民安置之法。现在又请求免去流民渡资,等于是邀请流民南下。
但他还是要为着女婿辩解,“韩冈所行诸事,皆是有备无患。若旱情持续,便有所预备,不至于临事生乱。若旱情不至,深井、风车、沟渠、医馆、石窑,日后亦有所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