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宰相和枢密使奏章,直接就能呈到赵顼案头上。而赵顼也说过,若是有关河北灾情奏章,不得耽搁,要直接呈递给他。当这份奏章送来时候,赵顼正在经筵上。王雱和吕惠卿两位侍讲正为天子说着“官不私亲,法不遗爱”道理。
两人都是舌灿如花,引经据典将法家理论,用儒家道理来包装,说得赵顼连连点头。只是到河北急报进来,王雱和吕惠卿便不得不停口。
赵顼接过奏章看之后,眉头就紧紧地皱起来:“黄河上雪橇车可不好走,水路不通啊!”
雪橇车在冻透底汴河上好走,可黄河冰层下水流却从来没有停过。赵顼岂会在这等事上冒险?万运粮车子陷到河底去,到时候哭都不哭出来。但雪橇车有个好处,就是冬天汴河纲运自此不会再停运。
从送进宫中来辆样车上,赵顼也明白
经忙碌如此。等到开春后,河冰化尽,成千上万流民渡河南来。到时候,光靠县之力怎也忙不过来。”
“开封府……”王旁只说句就自己给否定,这当然不可能。开封知府治理京城内还来不及,哪有多余精力像韩冈般奔忙。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救灾,流民们绝不可能有着现在如自己所看到这般平稳生活。“不知玉昆你可有什手段?”
“没有。这要朝堂上下心,可不是小弟个人能解决。”韩冈望着南面东京城方向,冷笑着,现在朝中君臣怕是还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救灾上呢。
……
为到底如何处置这群与自己有亲戚关系*商,赵顼这几天几乎都快忘如今还在延续旱灾。
三十七名深陷诏狱*商,个个罪无可恕。视如今灾情为赚钱时机,动摇国本以逞私欲。大宋是他赵顼,赵顼当然不可能坐视这等。王安石霹雳手段,赵顼心中也是觉得痛快不已。
但是人抓起来后,麻烦也随之而来。将三十七人全都杀当然痛快,但这干粮商们与自家实在勾连得太紧密,牵发而动全身。将他们下狱,是以造成民乱为借口,当时无人敢插言。如今京中安定下来,来求情便越来越多。甚至嗣濮王,也就他亲伯父都来为其中名粮商求情,这个面子他怎也不好不给。
只是放其中个,剩下必然不可能再重责,否则人心难服。但就此放过更不可能,明着下诏肯定会被打回来,宰相、执政都不可能签署。而暗中命令开封府和御史台在会审时松下手,就不知道会有几个士大夫点头。许多时候,士大夫们对自己原则,比天子命令更为看重。
直到文彦博奏章送到眼前,赵顼才惊醒过来,比起已经抄家下狱粮商案,如今灾情,才更要他加以关注。
判大名府文彦博,在奏章中说着大名府外已有近十万流民聚集,而北京常平仓经过几个月来散发,已经难以支撑,亟待京中调粮补充。而且文彦博口气很大,下就要六十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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