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在京诸仓敞开卖粮,以七十八文斗价格次投放市场超过百万石,并且不再限制购粮数量,东京百姓聚集宣德门前山呼万岁。
同时刻,韩冈踏进县衙前庭:“开封势力最大行会完。”
昨夜东京城那边传过来消息,粮行行首们被羁押后,他们县主夫人曾想到宫中哭诉,却被曹太皇和高太后拒之门外,据说连她们也在株连之列,个都别想逃过。
“不知会怎判,可不能轻!”游醇对商人们全无好感,对于囤积居奇粮商们下狱治罪拍手叫好。
“大概明年才会有判决,不过领头几个当是绞刑无疑,其他则是流放,是否罪及全家那就要看天子心情。”
,韩冈则进行修改和完善——王雱,乃至如今朝中所有*员,都有个很大缺点,或者说历史局限性,就是不敢发动群众,而韩冈则完全没有这方面困扰。
另方面,由于年龄以及性格因素,不论韩冈,还是王雱,对于官场上规则都没有多少忌讳。都喜欢将敌人棒子打死,而不是你来往纠缠。
原本情况,直接处置粮商是不可行。看着百姓身处物价飞涨困境,宰相却不开常平仓平抑粮价,反而逼着粮商低价贩卖,道理上怎都说不过去!
自身不正,如何能服众?此事如何又能做到名正言顺?——在过去百年里,都是先由朝廷大举放粮,然后再严令粮商降价,哪有硬来先例——粮商们后台都不会心服口服,必然有闹腾。而且这等粗,bao做法就算粮商们不能硬顶,也能软着将之拖延。
但当南面粮食入京后就不样。此前所有人都是用民生、民心为借口来攻击王安石,百姓们怨恨都由不肯开仓放粮宰相承担。可纲粮抵京后,粮商还不立刻降价,背离民心已经变成他们。所以王安石要做,就是彻底将身上怨恨丢给粮商,将自己给摘出去。
韩冈说着,脚步突地顿,诸立竟然就跪在屏门前。
使怨有所归,这次争得就是大义名分!
轻易地说服天子——赵顼其实也对不断挖着大宋根基亲戚们厌烦透,有能搪塞祖母和母亲借口,当然只会点头——朝廷对于粮商们处理速度便是极快。
腊月二十三,天子下诏,根究东京粮行囤积居奇、戕害生民不法之举。
腊月二十四,东京粮行自大行首金平以下总计三十七家粮商就同时抄家,查抄并没入官库粮食不计其数,有传言说甚至接近百万石。
腊月二十五,开封府、审刑院、御史台在天子严令下,放弃休假,展开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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