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京作为参知政事,当然知道薛向在六路发运司做着什,而且进度如何。但写给王安石私信,和六路发运司呈递上来公文,说虽然是件事,但只要词句和语气上稍作更易,给人理解便截然相反,同时还不能说其中有错。使得冯京绝不看好王安石坚持能带来什成果。
“不能开!现在粮价上涨,根本不是缺粮缘故,乃是*商所为。常平仓储备是为防备灾荒,不是要给*商补漏!”
王安石绝不可能答应,只要他在这里点头,报请天子后,转眼消息就能传出去。诏令下,粮价确会跌。但跌多少却不可能说得清楚,那要看粮商们态度。
朝廷不放粮,粮商们有充分理由将粮价保持在高位上。若是常平仓放得少,同样打不下粮价。王安石都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到,常平仓主持粮食平价发卖官吏,有多少已经与粮商们勾结起来。从常平仓发卖粮食,恐怕会有三分之给运到粮商们库房中去。只有口气将常平仓中储粮卖出大半,那些粮商才有可能顺势将价格降下来,不过他们会拿出多少来卖,就不问可知。
“难道就要看着京城百姓在年节时吃着百三十文斗米不成?”
……个冬天最多也不过二三十万石!”
得金平这个主心骨说,行首们脸色便顿时好许多,如果只是几十万石数目,他们还真不会放在心上。
其中人便道:“就算翻倍好,也不过五十万石。朝廷要是想藉此发卖,到时候出来多少们买多少。”
高平恶狠狠地狞笑道:“朝廷平抑粮价,必然是六七十文,想办法买下来,日后可是有赚。”
阵附和笑声中,金平保持着平静:“尽量不要太冒风险,区区几十万石,对京城百万军民那是杯水车薪,转眼就能卖光。到时候,朝廷还是要开仓放粮!”
王安石倔强,让冯京怒气难遏。不但恨起眼前这位拗相公,同时还把韩冈也并恨上
……
此时王安石正在中书中,与冯京争辩着是否要开常平仓放粮。
“六路发运司北运粮纲已经到南京,还有什必要开常平仓?!”
粮商都能收到消息,政事堂中王安石当然早就收到。王安石直都跟薛向有着联系,对于六路发运司进度若指掌。只是最近他在最近碓冰船失败后,刻意收敛自己强硬态度,使得开常平仓意见在朝中甚嚣尘上。只是眼下宿州粮食终于到南京应天府,而泗州存粮也顺利向宿州转移。此事再无法遮掩,王安石态度才重新变得决绝起来。
“薛向在奏章中都说,雪橇运粮乃是初行,不知其可否。即便侥幸功成,也绝不会多过纲船运送,如何能压得下粮价。如今市面百物皆贵,没有个售价不翻番。再过半月就是年节,市面上却不见多少置办年货。只要粮价跌,百货都会下跌,介甫相公,这常平仓是不能不开,好歹让百姓过个安稳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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