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宰相,王安石身上兼着差事不少,编纂朝廷政令、律法编敇局,编写国史史馆,还有就是编写科举教科书经义局,这些文事、政事方面职司,都是要他这个宰相来提举。
不论是法律条令,还是国史,又或是国家教材,都是宰相身上任务——就如《武经总要》,署名曾公亮,他当时就是宰相;《太平御览》主编李昉,当时也是宰相——这是宰相权力范围,提举之位不会交到别人手上。就跟后世国务院最高领导,许多时候都会兼着某某领导小组般——官僚社会,古今如。
不过王雱说是来禀报经义局中最新情况,其实也只是借口而已,王安石稍稍问几句,就放到边。父子两人谈论乃是事关天下要事,回到家中都讨论不完,要在政事堂中继续。
现在王安石面临情况很是危急。这并不是z.府中事——新党之中,吕惠卿和曾布之间关系依然紧张,可王安石自问还镇得住他们。而诗书礼三经释义,也差不多快完成。《诗经》、《尚书》两部,是自己列出大纲,而由王雱、吕惠卿领衔编写,只有《周官》部,是由王安石自己亲自写。新法推行还算安定,政事、军事、财务等方面变革都是卓有成效。
眼下,会直接影响到王安石官位问题,
读书人好处,就算是干犯律条,也能得到定程度通融。
士林中有骗同僚几百两金器状元,有诓骗资助自己考上进士妓女饮下毒酒学士,这干人都被士论所不值,律条也照样是犯,追究起来,罪名还不轻,但他们样升官发财,点事也没有——因为他们是读书人。
即便何阗为两顷祭田,背宗弃祖,连讼三十年,使有司不甚其扰。打上顿板子给个教训,乃是合乎律法。但法理无外乎人情,何阗是读书人,饶他三十板,不是要照顾他,而是要照顾读书人脸面,否则怎能体现朝廷对文士重视?
而且更重要,当初支持何阗基本上都是白马县士子。要是真扒光何阗裤子,露出屁股来打板子,记记都是打在之前支持何阗士子们脸上。
这又何必呢?
韩冈还要继续治理白马县,那些士子在名义上都是他学生。韩冈已经通过这案将他们给慑服,但若是得寸进尺,反而会引起他们反弹。
这番道理韩冈在信中说得也明白。何阗经此案,已经声名尽丧,虽生犹死。这对他来说,其实已经是最大惩罚。说不定过些日子也就死,根本不用板子来帮人上路。律条不是死,可以灵活选用,何阗下场已经足以使人警醒,除*员受累以外,又没有受害者,就没有必要再多此举。
又说几句,王安石从崇政殿中告辞出来。
回到政事堂,儿子王雱正在厅中等着他。
王雱到中书过来,是要说着经义局中公事。王安石虽然提举经义局,但他基本上不往经义局去,只能劳烦王雱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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