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靠着这些幕僚来做事,韩冈能堵着不让他们收钱吗?按着如今规矩,幕僚们只要不越线,都得睁只眼闭只眼。韩冈也只希望他们明白谁是他们东主,不要光想着拿钱,却把最为重要关键给忘——并不是没有幕僚为己之私害东主故事。
不过韩冈更为清楚,只要自己不懈怠,凡事盯紧点,就不虞干幕僚坏自家名声。他可不会像那等只会写诗作文士子,可以任人欺瞒,在衙门中用心做三年实务,经历得则更多,有什情弊他不知道。
韩冈只可惜自家亲戚少,能派得上用场两人,个在荆湖战场已是威名煊赫青年名将,另个则是执掌着家在关西很有些名气商号。若身边有两个得力亲眷,有些事让他们来做,比起用着外人更为可靠。内外相制才是御下之道,韩冈当然不会蠢到任人唯亲,但也不会觉得在有着亲亲相隐这条法律宋代,外人会比自家人更为自己着想。
到吃饭时候,三名幕僚都过来韩冈这边。
进门,方兴就拱着手:“承蒙正言匡助,方兴今日可是发笔横财。”
万贯。说起来,要不是差得太多,当初直接就将亏空补上,也不会留下什破绽。
对韩冈审核严苛,他恨得牙痒痒。万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放火烧屋不值当,还不定能成,但给出去又是肉疼。想着没办法,过来赔小心,试探着韩冈心意,“正言年少有为,少待时日,必可至公卿……”
韩冈笑容淳和:“韩冈能以弱冠之龄,屡见拔擢,这都是天子恩德。韩冈粉身碎骨亦是难报啊……”
凌庄没话可说,韩冈这段拒绝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空子,根本就不容他将重要话说出口。看来是用钱收买不来。想想也是,才二十多岁朝官,又得天子看重,绝不会为点钱财,而坏自己名声。
东拉西扯地说阵废话,起身告辞离开。凌庄阴沉着脸出来,回头冲着驿馆冷笑:“现钟打不,不信边鼓都没得敲!”
方仲永族弟很是洒脱,点也不遮掩自己收前任知县贿赂事情。
魏平真也跟着笑道:“两锭三十两重金花银,凌知县可真是大方。”
在市面上,金银并不能当作钱钞来使用,必须要通过金银铺来兑换成钱币。但用来送礼,却是比沉重铜钱更为多见。只是现如今银价,两能抵千七八百文,以七百八十文贯来
凌知县这番发狠结果,当天晚间韩冈就已经知道——他竟是遣人悄悄地给韩冈三名幕僚都送去份礼。
“他们都收下?”韩冈问着来报信伴当。
伴当摇摇头,“游先生没有收,但方先生和魏先生都收。”
“知道!”韩冈没有生气。
都是读十几年、几十年圣贤书,不去考进士而来给自家做幕僚,难道是为国为民?笑话!个是挣钱糊口,另外就是早步进入官场与人结交,日后好被推荐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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