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带,今冬就没怎下雪,幸好春天几场透雨让地里庄稼不至于绝收。不过夏收之后,雨水又没,两个月滴雨未见,莫说陂塘湖泊干得底朝天,就是汴河水都低得只有尺余。
为此事,上上下下都已经紧张起来。唯可以庆幸,就是夏粮早就收入仓中,至少不会担心今年中原、河北会有太重饥荒。
前日天子接连下诏,“凡河上诸水硙、碾、碓有妨灌溉民田者,以违制论,官司纵容亦如之”,为灌溉田地,点水都不能再浪费,连水力驱动石磨。碾子和水碓都不给使用。否则就是违制——违逆圣旨,这个罪名可足够重——而且*员若是纵容不理,亦是同罪。
同时为让汴河保持通航,汴口两月内开放八次,涌进来黄河水不仅让汴河水位恢复到六尺定深,同时涌进来泥沙,也顺便将河口到东京这段河床又抬高半尺。汴河中行驶纲船竟比两岸屋顶高,这屋上行船情况越发变得严重。
汴河还是小事,只要加高堤坝,保持通航,就不会有太大问题。最让人头疼,就是旱灾之后灾情。自来旱蝗并发,夏季大旱,下半年多半会有蝗灾。就算不是今年,明年也会有。到时候,饥荒恐怕就难免,就不知常平仓能不能有所准备。
通往崇政殿走廊上,吕惠卿与判太常礼院常秩迎面碰上。随口问几句,便各自拱手别过。
太常礼院主官地位不高,难得有机会去崇政殿奏事,今天是为三皇子赵俊生母宋婕妤金册而来。
四月初,宋才人为天子诞下皇三子,赐名为俊。近日,宋才人因此而晋为婕妤。名位高级,自然要以金册册封。
天子有后,乃是大宋喜事,群臣皆上贺表。但吕惠卿还记得四月初群臣朝贺时候,在上天子笑得开怀。而在下面雍王赵颢则笑得极为勉强。
天子既然已经有亲骨肉,做兄弟不论之前有什心思,现在都可以收收。
吕惠卿越发地觉得从里到外都是让人烦躁。
京东京西好办,因为靠着京城,常平仓情况由中书手掌握,三五日就是遣人去检查次。为能保证京城粮食稳定供给,没有人敢疏忽大意。但河北东西二路,就很棘手,旧党盘踞河北,青苗法本来就推行不利,今夏旱情,河北告急奏疏又是来得最勤快,王安石都已经在考虑着是不是要派得力之
不过两个月前,天子笑得开心,但现在,应该就没有什笑容。
吕惠卿脚步沉重,已经六月末,天气依然酷热难耐。走在宫廷中,虽然没有蝉鸣让人心浮气躁,但迎面吹来穿堂风都是热烘烘。
天上点云翳都不见,热辣辣阳光毫无遮挡地直晒到地面上,从殿阁顶上琉璃瓦反射下阳光,眩得两眼发花。
前几天王安石领着众宰辅去东郊祈雨可以说是白费工夫。
今年气候干旱。尤其是京东京西还有河北,都接连上报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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