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市易务为赚钱而胡乱抬价结果,从政治利益上讲,直接负责此事吕嘉问也不会允许这样情况发生。赚再多钱,也抵不物价飞涨对他政治前途危害。
究竟是谁在背后做手脚,不问可知。
韩冈是知道后世共和国开国后,上海投机商是如何来对抗新统治者。不过那些商人们反抗,在组织力无可匹敌国家机器面前,就如螳臂当车般可笑,很快就耗尽家财。
但王安石此时新党,却不可能拥有后世那个党派组织力和控制力,也无力保证足够物资供应。更别提豪商们和宗室、和外戚,都有千丝万缕联系。从他们虎口夺食——正如韩冈所说,此法得不偿失。
得到财税利润,远远抵不过被消耗掉政治资源。而且本已渐次稳定朝堂局势,就是因为市易法而再起波澜。要说王雱不后悔,那是假。再多国库收入,也比不过新党根基再次被动摇。
举荐张载,并在政事堂上推荐诸多名儒入京,共参经义局事。尽管此事看起来是没指望,但已经从宫中传出去,并被人当成王安石找错女婿笑话来传播。可只要这消息传到洛阳和横渠,至少能让两位老师知道他并没有忘本。
而王安石这边,虽然有那几天,王雱没有来找韩冈。但重新坐到起后,韩冈和王雱跟没事人样,照样喝酒聊天。韩冈没有因为他所作所为而向王雱赔不是,而王雱也没向韩冈问罪意思。
王旁吃惊地看着兄长和韩冈,“这是怎回事?”
“吾与元泽,乃是争于国事,非是私事。公私岂可不分?如小弟对新法支持,是为理也,非因亲也。”
韩冈说得义正辞严,王旁倒是没话说。
新党内部,已经有人说要废除市易法。但王安石和王雱却是步也不肯退让。旦退让,就是大堤决口时候到。到时候,就是新法被尽废结果。但也有人提议道,明面上不废除市易务,但慢慢地松弛禁令,让市易法不废而废。
两个方案都是要废除市易务
“玉昆说得好,”王雱给韩冈倒酒来,再给自己和弟弟满上,端起酒杯,“不过市易法好,可从来没见玉昆你提过。”
韩冈曾与王雱多次谈论新法,均输法、农田水利法、便民贷、将兵法、保甲法,都得到韩冈赞许。可这些法令之中,只有市易法,韩冈从来都不提,句话都没有。他态度,只要稍稍留意,就能知道端。
“市易法不是不好,但推行此法得不偿失。”韩冈回答,正符合他向以来倾向。
王雱和王旁两兄弟都不说话。
市易法造成后果,眼下都见到,这条法令所引起反扑,现在已经变得十分激烈。就在韩冈因科举前后之事而忙碌时候,京城中物价飞般地涨上去,只要是市易务在卖商品,都是在涨价。正如有人上书弹劾市易务,说如今京城中,是市易务“卖梳朴,则梳朴贵;卖芝麻,则芝麻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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