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
“虚空之气,乃是元始之气,万物之本源,无形无质,万物由其凝成。而气动成风气,却是万物之。虽说看不见摸不着,但呼吸皆气也,风吹,很容易就能感触得到。”
其实气学最大麻烦就在这里。张载说虚空即气,指是万物本源。但这个气,却又与空气重复。同样个字,却分别有两种不同定义,解释起来很是麻烦。
赵顼听着也觉得麻烦,半懂不懂,只能点头而已。
“臣有事,要请教韩冈。”杨绘这时忽然开口。
伽利略设计出来逻辑链,简单只有三个环节,但却牢固得如同钢铁打造般。
没有人能提出异议,即便是杨绘,时间也组织不起反驳词句——想要胡搅蛮缠,弄混水,也得先把前前后后想得通透。
而赵顼没有给他时间,想阵,觉得真是这番推论当真挑不出错来,“果然是这个道理。”点点头,对韩冈笑道,“这格物之说,果然有些意思。”
天子出言,不但确认韩冈胜利,更将格物摆上台面。
韩冈低头谢过天子赞许。可虽然胜,他倒也没有得意洋洋起来。他是站在巨人肩膀上而已,并不代表自己高度。对于那等在无尽迷雾中,只靠着自己双手而开辟出条光辉道路伟人,韩冈只有抬起头,高山仰止资格。
在旁得空,杨绘终于想出点破绽。虽然他打不断那条牢如精钢逻辑链条,却能指出前面实验中不对劲地方。他可不愿自认失败,就算死到临头,也要挣扎下。
赵顼看看杨绘,想想,点头示意韩冈上前。虽然杨绘今天丢大脸,连带着翰林学士都没光彩,但皇帝不会不给自己侍臣面子。
韩冈便道:“还请学士指教。”
杨绘走上前来,盯着韩冈:“前面你曾说过,鸿毛所以落得慢,乃是迎面受风缘故。想那堵门石下落时也受风,所以慢下来。而秤砣有石块在前面挡着风,却
而韩冈这种平静,却让天子更提高对他评价——宠辱不惊,从来都是个难得优点。
不过话说回来,赢就是赢。眼下胜利,为韩冈接下来要做事,奠定坚实基础,可谓是鸠占鹊巢第步终于走出来,将科学包装上儒学外皮,终于有点成果。
虽然孔子若是能看到格物致知竟被如此解释,肯定要大摇其头,叱骂不已。但二程开创理学,张载开创关学,也与孔子原始儒学根本不是回事。反正都是偏,偏向科学边,韩冈觉得对华夏未来更有好处。
赵顼拍着栏杆,迎着大道对面金明池上吹来风,慢慢地点头赞着:“张载说虚空即气,想不到他已经将气和风精研到这般地步。气动成风,物落受风,最后不受风而轻重落速皆同,这些事,他竟然都通过格物给格出来。”
韩冈摇头,虽然有些冒犯,但他必须更正赵顼错误观点:“启禀陛下,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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