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止于智者。”韩冈不急不怒,气定神闲地回复着,不再多说第二句。
周围听见都将视线转回到杨绘脸上,看着翰林学士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没有加上“相信以学士才智,当不会相信此等谣言。”这样类似话语,以用来缓和那句咄咄逼人口吻,韩冈这明明白白地就是在骂人。
“事关朝廷体面,不得不多问句。”杨绘声音冷着。
“若败坏朝廷名声,自有有司追问。如此等谣言,只是坏韩冈人名声而已。韩冈都不在意,学士又何必记挂在心上。”韩冈微笑道,明摆着在说“关你屁事”。且更进步反驳杨绘:“谣言无稽,当弃而不顾才
缺点在何处,有三年时间却不去想办法弥补,他也没那蠢。这三年来,他写多少公文?笔力早就练出来!要知道公文也是讲究着文笔。韩冈缺乏文采,是跟那些能高中进士儒生相比,并不是说他点诗都不会作——之所以直对外宣称自己不擅诗赋,是给自己条退路,但事情逼到头上,反咬或是跳墙本事,他都有。
韩冈开始底气也是如此,但还是有人为他担心。前日王韶带回来句话,让韩冈事先知道考题。今天颁下御制诗,当然不可能是今天早上赵顼才匆匆写下,都是提前几日准备好,且不是军情机密,很容易就打探得出来——谁也不会想到,这件事还会有人作弊。
所以昨天韩冈都是用着这个韵脚,苦思天,作几首诗。修改番后让王韶评鉴,也点头道勉强能说得过去——琼林诗作,本来就是那回事,非是王、苏这级大才,任谁也难写出好来。
故而韩冈回答杨绘时,便是底气十足,仍带着谦逊微笑,回答却没有半点迟疑:“韩冈虽不通诗赋,但故事如此,自当敷衍篇出来搪塞下。”
“敷衍,搪塞?!”杨绘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厉声质问:“韩冈,你受天子重恩,难道天子御制诗,你就不能用心去和上篇?!”
“这……确是韩冈失言。”
韩冈自承不是,双眉处又皱上几分。他自知这算是失言,但杨绘抓着这点来攻击,已经近于文字狱,未免太过分点。官场上虽不讲究着团和气,这旗帜鲜明地为难自己,究竟是要做给谁看?
见到韩冈皱眉不语,杨绘笑得更加得意,称呼也越发亲近:“如此倒也罢,相信是玉昆你无心之过。只是近日听闻,玉昆你前日在清风楼上,被众士子抢白得要辞进士,这可就有失朝廷体面。”
依照这两日传开来谣言,韩冈在清风楼上被人逼要辞去进士及第。这等无稽之谈,不少人都是摇头不信,怎可能有人会丢下进士头衔不要。但他们嗤之以鼻同时,依然还是将这流言传播出去,当成可以嚼舌根好谈资。事不关己,当然是乐于传传韩冈笑话。
所以杨绘把这事当众揭出来时,周围诸人都想看看韩冈是怎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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