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叶涛离开,清风楼小二也牵韩冈马来。这时,楼上阵爆发式喧哗猛然响起,传下来。惹得门前人们纷纷抬头上望,韩冈嘴角也不免露出丝讥讽微笑。
传诏宦官也向上看眼,回头便催促着:“还请韩博士上马,不要让天子久候。”
韩冈点头笑:“自然,韩冈怎敢耽搁。”随即翻身上马。
宦官也跳上自己起来马匹,比韩冈落后大半个马身,起向着位于东京城北宫城而去。
传诏宦官在前行中,与韩冈稳定保持着距离,提缰避让过路前行人也是十分轻松,显得骑术很有些水准。路走着,他奉承地对前面韩冈说着:“当日韩博士在狄道城运筹帷幄,独守河州不失,保下整个熙河路,小跟着李都知,全都看在眼中。回来后,官家都是详详细细地问过。对于博士,官家直记在心上,更是时常提及博士名讳,几年来直渴求见。”
没有来得及让韩冈展口才,便被不速之客给打断。
天子遣使传诏,找韩冈入宫觐见,让楼中喧闹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这位上楼来身高体壮,像武夫多过阉人宦官,没人再敢说些什。
士人多是看不起阉宦,但对于身负皇命使节却不能有半点不敬。
在场不会有人认为这是天子要降罪于韩冈,才特地招他入宫觐见,必然是有什好处在等着他。想到天子竟然眼巴巴地派人来找韩冈,更是惹得众人心头嫉妒如同火上浇油般。
“终于来。”
“韩冈久沐天恩,也何尝不想睹清光,只是始终不得其便。”
韩冈说着惯例场面话,却想着这宦官话,在说他曾经跟着李宪到过熙河。
仔细回想下,韩冈也依稀记得这位被天子派来招他入宫宦官。身材高大如武夫,没有多少阉人阴柔之气宦官,确不多见。当初李宪奉圣旨至狄道城传诏,命韩冈自河州退兵,便带着这人在身后,记得是由他背着退兵敇令。不过当
天子召见,韩冈对此可是等很久。将殿试时隔着几十步距离会面排除出去,他这个官做到从七品,才第次正式觐见天子,这与他成为朝官年纪样,在如今才朝堂中,可算是独无二。
在众人在愤怒中掺杂更多嫉妒羡慕眼神中躬身领旨,然后韩冈回身对着这众儒生,拱手:“诸位兄台,且恕韩冈要先行告辞。”
韩冈如同老友般告退,众儒生个个都愣着,不知是该回礼相送,还是昂起头不屑顾。
不等他们决定过来,韩冈已是掉头不顾而去。而在离开前,韩冈没忘让随行伴当掏钱会钞,也没忘记拉把叶涛,“致远兄,你前面不是说午后尚有要事?”
叶涛先是愣,继而连着点头。他当然知道,韩冈走,他便要成为众矢之,哪还有留下来意思。跟着韩冈下楼来,在门口向韩冈告辞:“那小弟就先回住处去,过两日再来联络玉昆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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