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榜下捉婿。”见着马车载着范庸转瞬去远,韩冈啧啧称叹。
“噫,中!中!”
声尖叫打断韩冈和慕容武对话。个花白胡子、差不多有五十岁老贡生拍着手,大叫两声,然后便咕咚声栽倒在地上。
这副场景,东京人已是见怪不怪。熬几十年,终于熬出个进士,疯贡生都是有。
哗声,下涌上来群人。泼水泼水,打扇打扇,还有个五大三粗壮汉,听身前主人吩咐,往掌心吐两口唾沫,搓搓,就对着老贡生人中死命掐。
对阵下药,老贡生随即悠悠醒来。
“八千贯,在东明县还有五十亩水浇地脂粉田!”
“万贯,在陈留有个庄子,十五顷地!”
喊出最高价士绅看起来更加有气派。穿着看似普通,但腰间黑带其实是猪婆龙皮,身上青袍更是贡绢。只要稍有见识,就知道这是户跟皇亲脱不干系人家。
在喊价过程中,慕容武被拉拉扯扯,头上帽子也掉。见着势头不妙,连忙扯着嗓子连声叫道,“家有糟糠!家有糟糠!”
此话出口,人群刹那间就静下来。接着便是卷堂大散,刚才还争得热火朝天人们,这时各自摇头四散开去。
壮汉主人走上前,是个四十多岁商人。他在老贡生身边蹲下:“官人,可是中?”
“三百零四位范庸就是学生。”名次排行,老贡生是至死不忘,就算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照样口报出。
“是否婚配?”那商人又立刻追问句。此话出,周围顿时鼓噪起来。有些人想拥上前。但却被跟着商人几个壮得像头牛伴当,死死地拦住。
“没有。”范庸摇头哀叹,老泪纵横,“求学四十年,无所成就。父母不收,昆弟弃,哪还有人愿与结亲。”
“没有就好!”商人更不多话,招手,几个壮汉立刻回头来,横拖竖拽地将范庸架进马车中,转眼就冲出人群。来去如风,这绑架手段显然是行家里手。
方才喊出万贯士绅正好经过韩冈身边,方才也是看着他跟慕容武站在起,不免多问句,“不知官人可考中进士?”
韩冈反问:“你看像中进士样子吗?”
士绅从头到脚打量韩冈番,相貌和年纪都不差,只是宁宁定定表情,确不似考中进士后应有样子。摇摇头,便弃韩冈而去。
“玉昆,何苦戏弄人。”对于方才韩冈站干岸行为有忿于心,慕容武质问着他,只想着让韩冈也来尝尝差点被人挤死感觉。
“小弟说谎吗?”韩冈反问,“谁让他不会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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