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分明要激怒相公。只要相公因此君前忿怒,便可攻击相公不逊,无人臣礼。”
吕惠卿最近刚刚顶曾布职位,成为中书五房都检正,本官又从太子中允跃迁为右正言。而且看势头,过几日,恐怕还有更进步升迁。如今正是炙手可热时候。
吕惠卿发话,曾布便默然不语。两人之间,关系明显很是微妙。
“即是如此,又该怎应对?”吕嘉问问道。吕惠卿说话谁都明白,关键是应对。
“当然是镇之以静,看看他们还有什招
韩冈问几句,见王安石当真无事,才直起腰,问着:“今天究竟是怎回事?”
他这问,王安石脸下又沉下来,“还能是什?有人想将老夫赶走!”
王旁过来拉着韩冈,低声地对他说今日之事来龙去脉。
今夜天子照例出宫观灯,在御街上饶圈后,又照常规回宫主持家宴。正月十四夜宴,参加都是宗室。但观灯时随行伴驾重臣们,也要照规矩将天子送回宫中后,再参拜恭贺番,才能各自回家。
赵顼大驾从宣德门正门进宫,而宰执官照常例便是到宣德门内再下马。但今天王安石从宣德门西偏门进门时,却被门卒给拦下,让他在宣德门外下马。
听到这个消息,向王厚再三确认,韩冈就没办法再安坐着读书。
五十多岁老人,下从马上摔下来,伤筋动骨是免不。再怎说都是未来岳父,韩冈有着及时去探望义务。
虽然其中还有些让人闹不明白地方,但只要深思下去,韩冈更是觉得他有必要去王安石府上走趟。
从王家借马,韩冈路赶到相府。
根本不用再多话,韩冈只亮相,相府司阍就忙不迭地将姑爷迎进府中。
为王安石牵马从人上前分说两句,却被当头棍打破脑袋。混乱中,王安石坐骑也不知被谁抽冷打棍,更把王安石也颠下马来。只是他身边元从多,没有让王安石出事。
从王旁嘴里听到事情经过,韩冈眉头就紧锁起来。
整件事听起来像是个闹剧,可他绝不会把今天事看成是闹剧。在场每位都不可能这看。
没有人指使,谁敢在宣德门拦住宰相?
日日上朝,所有宰执官都是在宣德门内下马,怎轮到就上元节时,就必须在宣德门外下马?
章惇在元旦之后,就已经回返荆湖。曾孝宽出外巡视河北。新党核心层中,剩下吕惠卿、曾布、吕嘉问也都到相府之中。
当韩冈走进偏厅,王安石父子,加上吕、曾、吕三人,总共六个人就都在这里。
王安石本人并没有受伤,但黝黑张脸,现在黑沉得更加厉害。只是见到韩冈赶来,他脸色方才和缓点:“玉昆你来。”
“韩冈来迟,不知相公可有大碍?”
韩冈进门,便赶上去嘘寒问暖。关心模样,让王安石心头怒气消退不少,连声说着:“没事,没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