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对这个侄女很疼爱。十三岁
女孩子，相貌无可挑剔，礼数比那些士子还要出色。小小年纪就甚有见识，性格也温婉。在家中见亲戚，不论贫富，都能
体待之。在他看来，在女子德行上已是无可挑剔。但程颐点头作为回礼时，仍是不假言笑。
程家女儿向受祖父祖母疼爱，行
礼后进正屋。
程颢则是照着习惯在院子中走着圈子，走两圈之后，忽然问着弟弟道：“对，前日横渠表叔信函可曾看？”
“看。”程颐点点头，笔直双眉却是皱起来。
程颢微微而笑：“表叔向说着太虚无形、气之本体，想不到今日也说起格物致知道理……”
十月洛阳已是草木凋零。前日薄雪已经化，但气温便因此而又冷三分。
清晨时候，程府门外，行人往来之声不绝于耳。程家非富户，安身在普通人家混居厢坊中，不比城北富弼等重臣所在厢坊清净。
程颢此时早已起来，向父母问安之后，就在院中慢慢踱着步子，作为日常养身功课。他儿女，也个个过来，先向父亲行礼，而后，又进里屋，跟祖父母请安——程家是大儒之家，礼法上规矩向恪守，子弟们也是不敢有任何疏忽。
去年程颢尚为镇宁军判官。但今年年初，父亲程珦从四川任官回乡，自请致仕。老父年岁已高，又常年在外任官。弟弟程颐放弃进学，直随着老父四处迁移。现在父亲回来，他这个做长子，也该尽尽孝道。请个近乡差遣，以便归乡奉养父母，究研天地道理，教书育人，官职高低倒也不放在心上。
只是担任西京监竹木务这个差事，就让爱吃竹笋女儿受委屈：“阿爹监竹木务，什
都好，就是家里没笋子吃。”
程颐心头纳闷就是这点，格物致知可是他向提倡观点，什时候张载也转向，而且转得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表叔《订顽》篇做得是极好。明理而分殊，发前圣之所未发。可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孟子千载以下，未曾见也。可格物致知之说，为何《钉顽》《砭愚》两篇中未曾多言？这变，虽然其理可究，其源可寻，但总是觉得有些突兀。难道真是如表叔所说，受到学生启发不成？”
“‘未济，男之穷也’，这条释义又是从何而来？”程颢反问着。
程颐为之哑然。
两年前，他随
女儿娇憨说话，让程颢呵呵笑着，“等明日让阿娘买给你。”
程鄂娘摇摇头：“不要……等阿爹卸任，再买来好。”
“说对……行事自当如此。总不能像那些贪,,g污吏，分归公府，两分入家门！”
程颐从里屋里出来。他就算在家中，也是衣装俨然，气貌严重。跟程颢有七八分相似相貌，就是因为他这种始终严肃表情，而不会让人错认是永远带着温和笑容程颢。
程鄂娘见到叔父出来，也立刻上前请安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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