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缱绻之后。严素心只穿着小衣下床,修长笔直双腿裸露在外。韩冈从身后看着,挪不开眼神。
素心从箱子拿套冬衣过来,厚实棉布布料是新成立织造工坊杰作,里面则是填着丝绵。这件冬衣针脚细密得让人难以相信是出于人工。韩冈捏捏她小手,拉到眼前。指尖上上面还有个针刺出来红点,而中指处,还能看到长时间戴过顶针痕迹。
“这些日子都是在缝着这套衣服?”韩冈这两天白天时都看到严素心打着哈欠,本以为是家里大哥儿太吵,现在终于知道是为什。
素心将手抽回,催着韩冈:“官人先试试吧!”
佳人番心意如何能辜负,韩冈起身将这身衣袍给穿起来,却是不宽不窄,不长不短,正正合身。也不仅仅是严素心,周南、云娘都给韩冈缝堆衣服。如果都要带上,那就要多带两匹马才够装。
从前日,少华山山崩消息传到陇西,韩千六回来就念叨几次,还问韩冈是不是王相公有什不行德政地方,然后让韩冈去京城后要小心行事。
换做是马相公上来,也是般……天地何预人事?!
但这话韩冈不能说出来。大部分儒者其实心里也是透亮,但外面还是要装着去相信天人感应,否则就没有能约束天子有效工具。
现在用祖宗之法已经压不住皇帝,若是有人跳出来说天地异变跟天子没关系,肯定会被群起而攻。如果事不关己,新党侧其实也是会想着能有个钳制天子工具。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这其实是韩琦栽给王安石罪名。后两条王安石很干脆地认,也为此而辩解番。只有第条,王安石不敢直接否定,而是曲言带过。
看着韩冈身利落装束,严素心先是满意点头,但眼眶渐渐就红起来。
这毕竟是行装啊!
韩冈叹
要想压制住天子,不靠天地,还能靠什才能名正言顺?
但现在就有些麻烦。韩冈最近也有听说市易法在京中推行困难,自河州大捷,王安石得赐玉带之后。新党势力已经走过个高峰,避免不地要进入下行道走上阵。今次地震山崩,很有可能会起到推波助澜作用。
不过这也不干他事。短时间内,王安石地位依然不可动摇。大宋地域广大,地震山崩乃是常事,隔个十年八年就有次。更别提刚刚收复洮州,前几天也是场地震。如果不是有心人要搅混水,般灾异都不会影响到王安石这等根基深厚宰相地位。
天气日日地转寒,也到该上京时候。冬月出发,在腊月初赶到京城,可以安稳地准备参加明年二月礼部试。
当十月上旬,第场雪在陇西落下时候,周南、素心和云娘开始为韩冈收拾行装。衣服、药品、银钱,样样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在韩冈面前,三女都是笑着,尽力服侍着韩冈,但转过身,她们都会背着人抹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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