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王韶不回来,那就可以高枕无忧。”梁乙逋笑说着。
仁多零丁声音却冷下来:“若是只看着王韶,日后不知要吃多少苦头。能收复河湟蕃部,不仅仅靠着王韶人。那里有高遵裕,有苗授,还有刚刚说要去东京开封考进士韩冈!”
景询附和着点头:“韩冈确不简单,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是朝官。如若他今次中进士,肯定是飞黄腾达。到十年后,说不定就另个韩琦!”
“韩琦?……”仁多零丁瞥下嘴,“若是韩琦倒还好。”
西夏君臣从来都没看得起曾经宣抚陕西,靠着在此地积累军功,年纪轻轻就成为东朝宰执韩稚圭。他挑选任福,给刚刚称帝景宗【李元昊】送份大礼;他主持进攻战略,让铁鹞子得以横行关西。连个修补匠都做不好,还得范仲淹为他擦屁股,这就是韩琦。“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太师张元题在边界庙中这首诗,可不仅仅是发泄殿试被黜落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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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吴身份究竟不如梁乙逋身为国宰相父亲,不但打断说话,而且点面子都没留下,梁乙逋心中顿时大怒。但他父亲立刻咳嗽下,让他藏起怒火,顺服地换个最新情报汇报。
“景思立日前在熙河路战死,德顺军诸寨堡又在仁多统制攻击下残破不堪。为重振德顺军军势,刘昌祚可能要调去坐镇笼竿城……不知这事,大王知不知道?”
“甘谷城呢,谁来接手?”
梁乙逋摇头:“这个还没查到。”
“王韶、高遵裕南下追击木征,是韩冈人撑起熙河大局。而且他年纪轻轻,用兵却稳当得很。熙州、河州,几次大战,王韶都是留他来镇守后路,自己领兵在前冲杀。韩冈从来没有过点疏忽,功劳立得比谁都多。临洮堡战,他率援军而至,不入城而在城外结寨,这手,正是没能攻下临洮堡原因。”仁多零丁不论是从自家侄儿那里,还是通过别途径收听到情报,都能确定韩冈危险性,“他若是再有几年历练,
“好本事!”嵬名阿吴冷哼声,不说话,梁乙逋脸色也就此全都黑掉。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仁多零丁似是缓和殿中气氛。
“……倒是有件闲事。就是韩冈,丢下熙河路差事,去秦州考中个贡生。为明年进士考试,他年底之前就要进京。如果韩冈中进士,那熙河路最高位几人,除苗授以外,多半是要全都换人。”
“高遵裕不是还留在熙河?他怎会走?”梁太后开口问道。
“高遵裕肯定要走。”汉臣景询在下回答,“他是与王韶起建立熙河路功臣,只是由于武将和外戚身份不便担任熙河经略。但只要他留在熙河,如果有新经略使去任职,必然会给他架空掉。要是来是个强硬点贵官,那他与高遵裕肯定拼斗起来。为保证熙河路安定,高遵裕很快就会被调走,而苗授会接手他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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