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如何!?”蔡曚厉声呵斥,“韩冈,你还想罪上加罪不成!”
不过是临洮堡赢而已,有什好絮絮叨叨。大局已定,还想垂死挣扎!?蔡曚心下冷笑。
韩冈却仿佛没听到,让出身后另人:“至于这位……”
吕大防和李宪看过去。黑黑瘦瘦,脸上胡须乱蓬蓬,身上衣袍都是有些破烂。
只看这个破落汉子上前拱手:“末将王惟新,在王经略帐下听候使唤。见过御史,运判。”
李宪同样心头不快,而身后又掀起片吵闹声,仍是韩冈回头眼给瞪下去。
蔡曚却不理会。韩冈既然接旨,就没吕大防事。他蔡曚现在是着熙河路主管,没有必要听别人插嘴,更不用在乎下面小卒鼓噪。他摊开手,强硬地问着:“印信呢?”
韩冈面无表情,从腰间印囊中掏出枚数寸见方铜印来。
蔡曚摊着手,等着韩冈将经略司大印放到掌心,他很享受这个时刻快乐。翻手看印文,他终于笑笑。抬起眼,冷起脸盯着让他丢人现眼半年多死敌:“韩冈,你且回去待罪听参。抗旨不遵,伪传诏令,须饶你不得!”
韩冈却是笑,如同猫儿看到鱼上钩笑容,“先得让韩冈向御史和运判介绍下随行几位将军再走不迟。”
随行众人骑乘战马,更是浑身上下都是汗珠。
吕大防不多话,也没有寒暄,而是拿出随身携带圣旨。许多事晚做不如早做,他直接就在离着狄道城十几里外地方展开手中诏书。
“韩冈,接旨!”
来自于狄道城中每个人,都对着天子诏书拜倒下来。韩冈更是长跪,聆听着天子在诏书中训示。
听着吕大防宣旨,蔡曚越来越是得意。蔡延庆正在忙着为赶去德顺军秦凤、泾原两路援军筹划钱粮军资,便把这接收之职交给自己。
“哪个不是在王韶帐下听候使唤……”蔡曚更是不屑地撇嘴。
但吕大防却惊得手都抖起来。李宪更是抢先步叫道,“王韶……可是从王韶那边来!?”
韩冈笑笑:“王惟新是刚刚从洮州回来,只比御史早半个时辰。”他再
“不必!”
蔡曚硬邦邦地拒绝,韩冈却不加理会。
拉过身后正怒瞪着蔡曚虬髯矮个将校,韩冈向吕大防介绍着,“这位是熙河东路都巡检王舜臣,是今次临洮堡役主将。”
吕大防听,连忙追问:“临洮堡已经解围!?”
韩冈道:“临洮堡大捷。虽然西贼有马逃得快,但还是斩首两百六十余级。”
急不可耐地等到吕大防终于从起头“门下”二字,将整卷诏令念完,秦凤转运判官立刻提声叫道:“韩冈!还不接旨!”
狄道城众人片鼓噪,但韩冈却回手阻止随行者喧闹。跪伏恭声:“臣遵旨!”
接过诏书,韩冈站起身。
蔡曚更上前步,“韩冈,还不将印信缴上来。”
吕大防皱眉头,提声道:“运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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