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延庆脸色阴沉下来,若是真让蔡曚给自己泼上身脏水,京中再有人趁机在天子面前进谗言,那他还真是有理说不清。想想,他转过去问安静地坐在旁王厚,“处道,你是熙河路中人,这件事你说该怎办?”
蔡延庆是在征求王厚支持,如果有王韶儿子出面,征发兵马能够省上不少事,而在天子面前,也有敷衍得过去借口。
但王厚沉默着,没有如蔡延庆所愿,即时开口回答。
他在犹豫,旦同意蔡延庆插手军务,等于开个恶劣先例,日后别人将会怎看待熙河经略司。而且最关键是,目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时候。
临洮堡那边情况确很危急,损兵折将惨状,自王韶到秦州之后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万多兵马远在河州,而居中熙州被党项人攻打而危在旦夕,个不好就会出现前方大军全军覆没惨状。
巩州陇西。
景思立兵败消息刚刚传回来,因为被严密封锁,作为大后方陇西城中尚未出现混乱,但位于城中心衙门里却已经是人心浮动。
实际主持河州役后勤供给秦凤转运使蔡延庆,正在考虑着是不是要立刻出兵救援。
陇西城和渭源堡中还有两千人马,狄道那里已经移文来说要将其调动。而且巩州还有没有动员起来弓箭手,加上归顺几大蕃部,三五天之内怎也能拉出两万兵马来。要挽救眼前危局,兵力还是足够用。
只是蔡延庆刚刚说出自己想法,就立刻获得声异议,“不可!万万不可!”
说起来,确是该出兵救援。
可是到现在为止,韩冈都没有移文过来,说要调动陇西城中兵马。也就是说,至少在韩冈看来,他所暂代熙河经略司,依然还能控制着眼下局势,不需要调动兵马,也不需要征发民夫、蕃军,更不需要外人插手进来!
如果自己附和蔡延庆,他该怎对韩冈说。等到追击木征大军凯旋归来,又怎该见父亲。
而这边蔡延庆见着王厚犹豫不决地闭口不言,心中不痛快地催促道,“处道,狄道那里已经移文要调兵,
跳出来反对,是转运判官蔡曚。去年临洮役,蔡曚兼任随军转运时在韩冈和王韶手上吃过教训,半年多来老老实实地做人。但这些天,随着王韶领军翻越露骨山而失去音信,他又重新活跃起来。而等到今天景思立兵败消息传到陇西,他更是下变得像雨后青蛙般欢蹦乱跳:
“调兵乃是经略司之权,转运司岂可侵夺之,此事万万不可!”
“事有经权之分,眼下情况也顾不得那些规矩,日后上表请罪便是。”
若是转运司中事,蔡延庆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蔡曚势头压下去,但现在说到越权调动兵马,他觉得最好还是要将之说服。
蔡曚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连声说着“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更威胁着蔡延庆:“若是运使意孤行,下官可是要上书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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