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思立听心头阵疑惑,情况听起来不是很不错嘛。
就听韩冈继续道:“只是蕃人不可信,没有汉人为根本,别看现在恭顺,旦朝廷松上口气,他们转眼就能翻脸过来。”
“所以要屯田。”
景思立明白韩冈为什把兴趣突然转到厢军身上,但对还是第次正式交谈自己说起此事,未免太冒失点……他心中猛然惊,瞪大眼睛看着韩冈挂在脸上那个很自然、却又仿佛透彻切微笑。
“难道自己有心留在熙河心思被看破?!”
这些天在累得身疲惫后,有时都会觉得王韶好不容易才为他争来随军转运使。还不如在巩州做个安安心心通判。
景思立自从军后,积极地领军上阵,多有功勋,又能主持着缘边重要军州军政大事。他能压倒毛遂自荐刘昌祚,得以统领秦凤援军,并不是仅仅靠着张守约对他赏识,以及传言中沈起对刘昌祚不满——那位名震汉蕃神箭实在是跟文臣合不来,韩冈对此都有所耳闻——而是他真有这份本事。
景思立和韩冈说着闲话,话题不知不觉地就转到眼前这望不到尽头田野之上,“看到这片田垄,才知道巩州不是得来无由。”
“还是人手少,要是能再添些人丁就好。只是现在情况,又有几人愿意来熙州、巩州屯田?”韩冈叹着气。“左近都是吐蕃人,就是为着后代考虑,只要有钱还是在秦州买房置地。到熙河路来,就是纯粹枕戈待旦。在种田同时,还要随时准备战斗,没有哪个普通百姓能有如此胆识。现如今巩州安稳还是靠着广锐军那群叛逆。”
“广锐军也算是难得精锐。不然区区三千人,也闹不出这大声势。”景思立与吴逵也见过面,对其人武艺、将略也十分欣赏,谁知竟然会变成现在局面。
韩冈没有景思立感慨,似是无意地说道:“听说今年天下厢军就要全数撤并,所有旧时军额都将改换。”
景思立看韩冈眼,熙河路机宜文字这话说得好像太直白点:“厢军也有要上阵,而且里里外外事务也少不他们。”
韩冈呵呵笑道:“校阅厢军主意不敢打,那些不校阅厢军除在官营酒楼里跑堂、还有在官宦家中跑腿之外,其实也能派上些别用场。”
“比如屯田?”景思立试探地问着。
“正如屯田。”韩冈举起马鞭,遥遥指着周山峦河川,“巩州如今已经名副其实地被巩固,经略司句话,无论汉人蕃人都得站起来听着。不过鸟鼠山对面,可就不是跟巩州样情况。大部还是在木征手中洮西姑且不说。熙州北面蕃部几乎被扫平,不论是饿死,还是战死,其实那里已经都没有多少能再站起来蕃人。而熙州南部靠着岷州,去年经略司就已经把岷州定下,现在有傅勍和王惟新坐镇岷州、熙南,那里蕃部还都算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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