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契丹人送信来掺和横山那边战局。当时赵顼慌乱不已,是王安石给他吃定心丸。而文彦博虽然对契丹人要挟不屑顾,但还趁机让赵顼从横山撤军。
两相对比,赵顼对文彦博作用也就看淡,只是依例他还要出言挽留,“文卿是三朝宰执,朕之左右,少不卿家辅弼。卿家请辞,朕是不会答允!”
文彦博番闹腾,崇政殿议事也议不下去,向赵顼叩拜之后,干重臣都回各自衙门,而文彦博则是径自出宫,回家写他请郡奏章去。
结束议事,赵顼今天却没有留下王安石,只把参知政事王珪留下来。
偌大崇政殿中,除几十个如壁画般卫士、内侍,就只剩君臣二人相对。
文彦博话近似于威胁,赵顼心头隐怒。
如果有御史在殿中,少不得会站出来斥责……就像章惇现在做,“文彦博语胁天子,目无君上!当下有司治罪!”
赵顼没理会章惇话,冷眼问着文彦博:“文卿对河湟设立经略安抚司有何看法?”
文彦博都不在乎天子怒气,“臣即是备位宰辅,朝事有何事不可议论?!陛下既然觉得臣无议事之权,臣又如何能立于朝堂?”
他走到大殿正中,屈膝跪倒,直着腰背,点不让地与赵顼对视着:“臣老悖无用,执掌密院数载,不能使陛下顺天应人,徇祖宗正道,即无补于朝事,又愧对于先帝,无颜再留于朝堂。臣……请出外就郡!”
赵顼直沉着脸,没说话。王珪也不敢先开口,惶惶不安地垂头等着天子发话。
过不是多久,赵顼打破沉默,“王珪,你觉得朕不该提拔韩冈吗?”
“诚如陛下先前所言,韩冈有功社稷,不能不赏。不过他年纪尚幼,任官太短。进用太速,恐有后事难终之忧。”王珪边说着,边看着赵顼脸色。见着赵顼表情突冷下来,他心头紧,立刻把方向调转:“让韩冈处于风尖浪口之上
赵顼皱起眉头,文彦博这是在要挟吗?点猜疑让他口气变得很不客气:“文卿主管枢府,数年来多有功绩。河湟决战近在眼前,枢府岂能少得文卿主持。”
赵顼话,让文彦博心冷下去,天子这番话就是在表态,河湟拓边容不得反对,看起来事情是不可能挽回。他再行叩首:“臣年老力衰,密院事务繁剧,已是不胜其劳,还请陛下另选贤能。”
文彦博坚持请辞,赵顼看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只是在心中盘算着利害关系。
在重用王安石同时,他直将最为激烈反对派文彦博留在朝堂上,就是要维护朝堂上平衡,但如今有冯京、吴充这两个跟王安石并不和睦执政,赵顼觉得,他已经不再需要文彦博留在朝堂上。
作为元老重臣,文彦博确有普通臣僚比不上威望,就如河口处镇河铁柱,在些突发事件上,能镇压得住人心。可现在,王安石已经能够取代元老重臣在朝局动荡时安定人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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