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出班道:“韩冈德才兼有,功绩少有人及。敢问冯参政,不知甘罗拜相,去病领军,他们那时年齿几何?”
“甘罗、霍去病皆是早夭之辈。少年得意,后事难终。”枢密副使吴充也同样反对对韩冈任命,这多次,吴充早看出赵顼对韩冈赏识,他不会跟天子硬顶,直接在下面使绊子就行。而曾布话,给他机会:“陛下,韩冈人才难得,还望不要奖誉太甚,以防其早夭!”
见着赵顼犹豫起来,文彦博赞赏地看吴充眼,立刻上前添砖加瓦:“再如旧时杨亿,少以神童荐于太宗驾前,才华横溢,太宗、真宗皆信用有加。惜其寿数,却仅仅三纪又年而已
迭出。在河湟又是名声、恩信远播于蕃部之中,有他来镇守镇洮军,陛下当可高枕无忧,而通远,也可以安心休养生息,以待明年开春。”
赵顼连连点头,章惇话说到他心坎上,他转过视线,用询问眼神望着他宰相。
王安石会意低头:“这也是王韶举荐。”
王韶举荐韩冈用意,王安石心知肚明。若是韩冈还是保持在现在官位上,那根本不够资格在更大规模会战中担任要职。就算今次攻略武胜,他担任随军转运使,朝廷也是又安排个蔡曚来同理职,这项任命就差点坏大事。
韩冈地位如果不能快速提高,明年决战河州,他如何能坐得上随军转运使位置。河湟次次大捷,引来贪婪目光,不止个两个。到真正决战时候,就算天子和王安石都压不下要来分份功劳群臣。
王韶其实不介意分点功劳给他们。但这些人中,有几个会如王中正般老实?要是来是自作主张,骄横跋扈之辈,他哪有那多精力去压制。万派来人不合用,那可要坏大事。王韶自知不能将他这亩三分地都用篱笆锁牢,但他至少要保证韩冈能主持随军转运之事,否则他即使出战在外,也要担心着身后会不会出乱子。
王安石收到信中,王韶已经把他心中打算说得明明白白,定要保证韩冈晋升。不仅仅是晋升京朝官那简单,连资序也要超迁,否则枢密院有绝对权力来否决日后决战时,韩冈担任随军转运使任命,而御史台也会出手干涉——别以为那些御史们心胸有多广。
王安石出头支持韩冈,王韶作为眼下赵顼最为看重边臣,他们两人共同意见,赵顼怎会反驳?何况韩冈本就是他很早就看好臣子。韩冈入官都是他特旨批准,由布衣亲自拔擢。韩冈表现得越出色,就越体现他赵顼用人眼光——这两年来,韩冈已经给他长很多脸。
“既是如此,那就……”
“陛下!”见天子就要点头,冯京急声反对,二十岁就转官担任边地要职,这实在太夸张:“韩冈齿序太少,年资太浅。区区弱冠之龄,入官亦仅两载,遽加升用,对其亦非好事。且这个先例留存下来,日后必有*猾之辈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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