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死擒,主要战力又损失大半。从木征手上分出两支部族,他们在河湟之地,可以说已经被除名。王韶在临洮城都没有这大功劳,可韩冈作为随军转运,却能独占此功,不是没有人眼热,但他们也嫉妒不来。又不是韩冈从他们手上抢,而是瞎吴叱和结吴延征自己送上门来。
瞎吴叱受伤不轻,被截肢后,短时间内下不床。而韩冈看他模样,苍白脸色如初,也没有起床意思,兵败打击对他影响很大。
依照王韶命令,韩冈需要说服瞎吴叱来对抗木征在武胜军影响力。这个任务倒是容易得很。瞎吴叱在被俘之后,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个是被斩首示众,个则是在大宋做官领俸。
但前两天第次见手术后瞎吴叱时候,他很快就昏睡过去,韩冈等两天,听到他已经有足够精力,才又来见他。
有瞎吴叱,就可以对抗木征对武胜军蕃部们命令。吐蕃人敬重松赞干布血脉,如今正听命木征,向禹臧花麻供给粮草。但如果两个赞普家系向他们传达截然相反命令,那他们选择只会是对自己有利方。
和汉人,头挨着头,肩并着肩,紧张着盯着碗中不住翻滚骰子。很有几个腿上绑着石膏绷带,因为被挡在人群之外,还单脚蹦着,向里面张望。
这个战地医院院长施俞本,是当初跟着韩冈从秦州去甘谷城中三十民夫中人。与现在被调去延州主持疗养院朱中样,都是靠韩冈而改变生。
陪着韩冈走进来,见着伤兵们聚赌,施俞本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用力咳嗽声,外围几个伤兵闻声懒洋洋地回头,可见到。“韩……韩机宜!”
这声叫唤,如同捅马蜂窝,阵鸡飞狗跳。
韩冈看看他们,个个被吓得跪在地上,连同吐蕃蕃人都不例外。摇摇头,笑叹声,“还不躺回去,好生养病!”
——在宋人帐下享受与青唐部样丰裕生活,还是跟着木征,继续与宋人日夜交战,该如何选择,并不是个难题。
韩冈第二次来见木征弟弟,口气依然严厉,“瞎吴叱,何去何从,该有个决断!”
瞎吴叱闭上眼睛。过阵,他挣扎着坐起身,向韩冈低下头,“机宜有命,小人哪敢不从……小人愿降。”
众如蒙大赦,连忙上床躺着,桌上钱钞都不要。
韩冈对着脸色犹然铁青施俞本笑道:“看起来不用担心他们伤。”
施俞本唯唯诺诺,领着韩冈进内室。
韩冈来此并不是为探视伤兵,而是来找住在院中瞎吴叱。
今次战,渭源堡斩获蕃人首级数超过千。虽然韩冈能确定,其中必然有不少当是从住在附近部落中弄来假货——因为最近两天已经有哨探回报,渭源堡附近三十里,有好几个小部落被灭满门——但打个折扣,也有七八百是真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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