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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发白,响彻夜喊杀声与夜色同消散在晨雾中。
刘源提着长枪,溜着战马,在伏尸满地道路上漫行。
枪尖染着层血凝后紫黑,夜中场混战,在昨日白天便已经开始激烈起来血液,直沸腾到现在。刘源也不知自己究竟杀多少人,在浅银色月光之下,看着眼前晃动着黑影便枪搠过去,要不是事先在右臂上都绑白布,说不定连自己人都给杀。
前任广锐军指挥使在马背上坐直身子,环视左右前后,数着身边同袍。让他欣喜是,经过夜混战,身后兄弟并没有折损多少。
替回来。来袭吐蕃人只是逃散而已,人数尤众,随时可能会重新集结。你要穷追猛打,不得让他们再有整军机会!”
韩冈算是有功大家分,不能让刘源等干广锐将校把功劳都赚足,同时也担心刘源他们经过天夜鏖战,会乐极生悲,出什意外。
王君万虽有些不情愿捡这个便宜,感觉实在有些丢人。可军令如山,他不敢稍违,便跪下接令:“末将遵命!”
倒也不说其他废话,转头就出门去。
韩冈转对王中正笑道,“还要快点向临洮派去信使。王、高二安抚,听到这个消息当能轻松点。”
他安心地笑笑,毕竟都是老上阵,知道如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
刘源只有人马,还有支长枪。不像他下面兄弟,不是在马鞍后挂着两个首级,就是横绑着几面旗帜。大战之后,战利品遍地都是,他们都是看着好才捡起来,兵器甲胄稍有破损,便弃之不理——只有战马、首级和旗帜,是必须个不漏收集,其余战利品,有没有装起来都无所谓。
经常上阵将校士兵,都知道该如何收集可以记功战利品。现在每个出战前广锐将校都是骑在马上。原本他们还是带着挽马、驿马上阵。可是到此时,挽马、驿马虽然还在,可是都是用在背负战利品上。每人皆是骑着四尺多高战马,有人还多牵着两匹。
“刘指挥,下面该怎办?”有人问着刘源。
刘源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下面
王中正此时脑中还是被大捷消息冲击得晕晕乎乎,韩冈说着什,他都点着头,“是,是,韩机宜说是。”
自到通远军后,他什都不用做,只要等着功劳就好。就像坐在梨树下,等到梨子熟透后自己掉下来。而在罗兀也是样,都是坐享其成。可几次功劳下来,他王中正在天子面前,便是宫中首屈指、精于兵事中官。
真宗朝秦翰秦仲义,是宦官中名将,其大名至今流传在宫中。秦翰北抗契丹,南平蜀乱,西定党项,生征战,身披四十九创,功业不再曹玮等名将之下。可他到晚年,逢阴雨便浑身酸痛,最后,bao卒于宫中,哪比得上自己这般,找个好地方坐着就是。
这才是聪明人做法!
王中正得意之情充满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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