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远远地望着这角落中动静。两百多旧时将校气息沉稳如山,气定神闲模样,与普通军士给他感觉,便是截然不同。
西军不是京营禁军,也不是河北禁军,多年战乱,使得西军上下皆以武艺量人。随便拉出来个小卒,都能开八斗弓,三石弩。而将校们,尤其是指挥两三个十人队十将到管辖五百人指挥使,这阶层军官,基本上各个都是弓马娴熟、武艺精强。且能在属于骑兵部队广锐军中立足,发号施令将校,更是没有个会是弱者。在韩冈看来,这可是比各路选锋更为精锐战力。
蔚然笑,他转身回厅。
没有近三百名由前广锐军将校组成队伍压阵,韩冈如何敢把出发地渭源堡留着只剩不到千人。就在半年前,可是有着罗兀城先例在,看到抚宁堡被夺占,他怎可能会不提防吐蕃人偷袭渭源。
韩冈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偷袭渭源,但他翻看过往战例,将帅侥幸心理是大军败阵主因。他并不认为吐蕃人能大胆到来偷袭渭源,但只要有丝可能,他还是决定把这群叛军将校都征调上来。不论他们有没有派上用场,光只是存在,就足以让渭源堡守得稳如泰山,也能让自己放下心来。
韩冈签发命令,将渭源堡中大半民夫,转移到野人关和庆平堡中。
尤三石也接到命令,带着他麾下保丁,便要往城外去。只是走到营寨门口,脚步却停下来,身后保丁也都片低声地叫道,“刘指挥!”
坐在营门内侧空场边,乡农般打扮中年人,竟是尤三石早前所在那个指挥指挥使刘源。
而后保丁们又是片声在响:“陈虞侯!”“胡都头!”“张都头!”
除指挥使刘源,聚在营门角,竟然个个都是过去广锐军中将校。或站或坐,皆在闷着头做着自己事。
而相对,韩
尤三石曾听说曾经统帅三千广锐叛军将校们,都被安置在陇西县城外,被牢牢地监视着,想不到今次也被征召起来。看到曾经指挥过自己将校,尤三石下意识地就要单膝跪倒,但立刻又想起现在已经不是广锐军中时候,身子却僵住。
见着个眼熟家伙冲自己半躬腰,却又不跪下去,刘源抬抬眼皮,“做你自己事去,傻站着做什?”
尤三石叉手行礼,提着弓刀,忙着带队出城。跟着尤三石群前广锐军士卒,也都是先行过礼,然后才出城而去。
为救援吴逵,广锐军能呼百应,便是因为官兵之间关系要远胜他军。别不论,单说吃空饷情况,平常关西军中都是两成,只有广锐军才不过成。即便是广锐番号烟消云散现在,旧时关系依然还留有残迹。
坐在块石碾子上,刘源手提大斧,拿着磨刀石慢慢地将斧刃点点抛光。在他旁边,有人在给长弓换弦,有人在擦着刀。虽然已经从马军变成步军,从将校变成罪囚,但武艺还是留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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