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冈抵达渭源堡时候,正听着欢呼声冲霄而起,声浪汹汹,几乎要把锁住渭水源头这处寨堡给掀翻掉:
“王师攻下临洮城!”
“王师攻下临洮城!”
众军兴奋之中,韩冈却在低声细语,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说着,“不要又是个罗兀城。”
“什?!”瞎吴叱声惨叫。
揪着从野人关赶回来信使脖梗子,瞎吴叱咬着牙从他嘴巴里逼问出宋人情报。在失去最前沿寨堡后,他依然还认为会有两三天时间让他等待援军,谁想到宋人竟然会这快,而且竟是夜袭。
怎办……怎办?
是退还是守?
瞎吴叱团团转着,只又过个多时辰,他再次惊声叫起:
关,但也仅是在略显狭促处谷地处修小寨子,只有道栅栏而已,并不难攻克。”
王中正低头看着沙盘,又问:“那出兵攻打野人关是在明日还是后日?”
“何须等明日?!”高遵裕口气豪勇无比“如今军中士气正旺,主力又已修整天。只待声令下,即刻便能出发。”
王中正猛抬头,惊问道,“今夜就出兵?!”
“斥候已经都派出去,青唐和纳芝临占两部蕃骑都在监视着沿途要点。只需急行半夜,日出时便可赶到野人关,正好打吐蕃人个措手不及!”高遵裕隔着帐幕,遥指着天顶满月,“今日月色正明,正是行军好日子!”
“宋人斥候已经到城外?!”他摇摇晃晃,差点都要昏倒。
被亲信扶着,瞎吴叱在城头上看着十几骑宋军在城下耀武扬威,从城下射来箭甚至差点扎中他耳朵。
瞎吴叱如同只兔子样跳起,“退……快退过洮水去!”
……
高遵裕亲率千骑夜袭野人关。至关口时,关中蕃军犹在睡梦中,猝不及防,关隘鼓而破。紧随而来主力并没有在野人关多加停留,越过关隘,直奔临洮城而去。在数千大军威逼下,瞎吴叱狼狈而逃,匆匆退过洮河西岸,而将临洮城拱手让出。今次出征,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已经把最终目标夺占。
……
“怎禹臧家援军还没来?!”
瞎吴叱愤怒地把手上酒杯砸到亲信脸上。跪在地上亲信脸上被砸出个血口子,涌出鲜血污脸庞。可还是能看得出,他正是前日去兰州求援使节。他把好消息带回武胜军,可到现在,这个好消息依然没有被验证迹象。
帐外突然传来沉重脚步声,瞎吴叱和他亲信立刻用期盼眼光望着帐门。
名士兵摇摇晃晃地冲进来,浑忘记礼节。喘着气,说出与瞎吴叱期待完全相反噩耗:“……野……野……野人关被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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