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想想,答道:“今次出战,不能指望因粮于敌。通远军动静这大,木征只要稍有头脑,都不会正面拮抗。反而要担心他命其弟瞎吴叱坚壁清野,然后绕道军背后,威胁粮道安全。”
“也就是说,你没把握运粮到军中?”蔡曚冷淡地问着。
韩冈权当没听出蔡曚话中刺,答道:“从陇西到渭源这条路并不需要担心。青唐部、纳芝临占部,还有沿途村寨中保甲,都能护住。就是过鸟鼠山后,直至临洮,那段行在山谷间,很是危险。”
韩冈如此说,王韶便接口道:“到时会安排人手护
情就要乱套!”
“既然如此,那也就罢。”韩冈轻描淡写口吻,就像是看到学生写错个字先生,很是不在意。他冲着蔡曚微微笑:“其实在征调各路援军时,诏书中已是通知他们携带冬衣。据韩冈所知,绝大多数都携带冬衣。只是韩冈觉得,若是能再有两套冬衣,或是更多丝绵,参战将士过得更好点。”
这几天,两路援军到来时,韩冈并不仅仅是点算人数,以便计点粮草。同时还小心地检查着十几支队伍兵械和装具情况。他是缘边安抚司机宜,不仅仅是出谋划策,处理庶务,也有义务要为王韶判断出各军强弱和堪用与否。韩冈和王厚辛苦几天,基本上心中都有底,比如冬衣、雨具,合格将领不可能不带。
韩冈方才提议,只不过想试探下蔡延庆和蔡曚两人态度。现在看,至少有半清楚。韩冈看看,王韶没什反应,而高遵裕则冲他露出个赞许微笑。
蔡延庆私德很好。当蔡延庆来秦凤路任职时,韩冈就已经从高遵裕那里听说过。
蔡延庆是前朝宰相蔡齐侄子,因为蔡齐开始没有儿子,他便被过继到蔡齐膝下。后来过十几二十年,蔡齐终于晚年得子,蔡延庆便主动回到自己原来家里,并把自己家产全数留给他那个年幼堂弟,不论是自己挣得,还是蔡齐曾经给,点都没有留下。他这等不爱财帛义举,在莱州乡中颇受好评。
只是蔡齐女婿刘庠,就是前些日子跟蔡确争庭参礼开封知府。刘庠是铁打旧党,韩冈不知道蔡延庆政治偏向,但好歹跟刘庠也算是亲戚,可能也差之不远。即便蔡延庆对自己看起来有结交意思,但许多话韩冈也不敢多说。总要提个心眼,有机会便要出言试探。
但这番试探,由于蔡曚抢着出头,蔡延庆态度仍无法确定。反倒是蔡曚这番举动,则让韩冈确认他派别——又是个旧党!要不然,说话至少也会婉转点,“不可能”三个字,未免强硬过头,也不符合官场上正常处事习惯。也只有有人想表明自己立场,才会有如此激烈言辞。
由于蔡曚和韩冈隐晦交锋,使得气氛有些冷场。
蔡延庆出头缓和气氛,他问着韩冈,“玉昆,今次随军转运由你负责,不知你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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