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瞻,韩冈完全不在意。同为天子使臣可是有个在罗兀城走到最后王中正,这位王都知会怎评价叛军和罗兀城呢?
十日晃而过。
燕达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吴逵,有狄青先例在,韩绛也不敢把那具焦尸说成是吴逵本人遗骸。罪魁未获,剿平叛军功劳也便大打折扣。
而陕西宣抚司处理结果也从京中出来。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韩绛,改观文殿大学士,出判许州。横山攻略功败垂成,其去职乃是情理中事。但韩绛能如宰相卸任旧例,依然改授大观文,可见并非是降罪,只是普通宰相出外而已——许州【许昌】离着汴京也近,更不能算是
说得时糊涂起来,但回忆起昨日见到吴逵情形,却是怎都不能相信吴逵会自焚。不过让人当成这样也不错,左右与他无关。看着燕达指挥着麾下将士,闹哄哄地把城里每块砖翻过来,也蛮有趣。
但韩绛很遗憾,对韩冈道:“可惜玉昆你功劳。”
“叛军出降,实与下官关系不大,而是慑于城外官军……若是说下官薄有微功,那前面陆都监也有功劳。”
世上事,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没能在第时间把城中叛军诓出城来,还要等过上夜才出降,这个功劳虽然可以算在韩冈头上,但总有让人商榷和攻讦地方,陆渊也肯定会出来争抢。正好韩冈本无意于此事,干脆就不要。反正韩绛肯定要报上去,自己推辞下,在天子面前留个好印象,日后结果反而会更好。
另外韩绛也是没有功劳,他为韩冈遗憾,也不过是移情而已。逼堵叛军,筑墙围城,功劳都是别人。只要吴逵没捉到,韩绛都没脸去为自己去讨上块蛋糕。见到韩冈推让,虽是纳闷,但以他现在心情,也无意多问。
掀帘而出,夜中风微凉,清新空气沁人心脾,让被帐内油烟熏得头昏韩冈,下神清气爽。
已是深夜,城中还是在乱哄哄地搜寻吴逵下落,城头上片灯火通明。但找到也好,找不到也好,除对韩绛等人有关,却影响不大局。在叛军出降时候,陕西宣抚司使命已经告段落。
大帐边上,仍亮着灯火小帐,是赵瞻所居。天子使臣现在多半是在兴高采烈地准备攻击韩绛。在韩绛到来之前,把叛军围堵在咸阳城中是他所指挥。而韩绛到来后,只是捡他便宜,却还是没有捉到吴逵。两相对比,赵瞻当然有理由嘲笑韩绛,想来他也会顺便敲打下韩冈。
选择与赵瞻为敌,韩冈并不后悔。尽管他开始并无意站在新党边,但眼下朝局,是非此即彼,没有站旁边看热闹权利。
旧党以维护祖宗规矩为己任,讲究着循序而进,连吕惠卿、章惇等干才能卓异能臣,都被说是幸进之辈,又哪有他韩冈立足地方?也只有新党侧,才有新人涉足空间。为自己能顺利升迁上去,也只有选择王安石和他新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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